來人侍衛打扮,範千湖認得,這是周行身邊的護衛,便看向來人:“何事?”侍衛拱手說道:“範公子,我家主人讓我和您說一聲,家中臨時有事,需即刻回去,這次爽約下回一定補償。”
範千湖問道:“已經走了嗎?”
侍衛答道:“已經在路上了。”
“好,我知道了,替我告訴他,下回可要好好補償,不醉不歸。”範千湖盡量說的灑脫些,但是突然之間幾人都不來,還是有些冷清。
侍衛俯身:“屬下一定轉達。”
範千湖坐在椅上,心不在焉,和柴風對視一眼,柴風知道範千湖一定在擔心江流柒的事,倒是吳神醫先開口:“忽然之間封為郡主,有些意外。”範千湖轉頭看向吳神醫,似乎話裡有話,但又未明說,隻是竟然他都能感覺有些事出突然,吳神醫接着說:“要是不放心,就過去看看。”
範千湖猶豫道:“可是飯還沒吃呢......”
吳神醫笑道:“你心神不定,留在這裡也是坐不住,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這人可不喜歡做強人所難的事情,随性而為最好不過。”
柴風知道範千湖此刻的心情,便說道:“千湖,你去看看吧,我在這裡陪吳神醫喝兩杯。”
吳神醫打斷:“你這傷口雖然不深,但是也在恢複期,還陪我喝兩杯?罷了罷了,我還是自己喝吧!”轉頭又對範千湖說道,“去看看也好,不過,切莫沖動,随機應變。”
範千湖起身:“好,我去去就回。”
吳神醫無奈的搖搖頭。
******
江府大門口。
棕黑色的大門敞開了一扇,裡面卻沒有任何人影,安安靜靜的氣氛有奇怪。範千湖站在門口喊了一聲,無人應聲,又喊了一聲,不遠處才跑來一個小厮,神色不安的說道,“範公子。”
範千湖試探的問:“你家流柒小姐還在嗎?”
小厮回答:“小姐已經走了,這會兒怕是已經到城門口了。”
範千湖心裡一下落空,如此匆促,連告别的時間都沒有,有些不對,遂又問道:“江夫人在嗎?”
“夫人和老爺都在。”
“那幫我通報一聲,我要見他們。”
“範公子稍等。”
不一會兒,夏清蓉親自過來,步履有些倉促,神色中帶着不安和擔憂,不像往常那般親切自如,但還是開口招呼着:“千湖,你來了,快進前廳說話,小厮也不懂規矩,還讓你在這裡等着。”
範千湖拱手:“伯母。”随後跟着夏清蓉往前廳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這是怎麼回事?我聽說流柒小姐去京都了。”
夏清蓉歎了口氣,有些愁眉不展:“是啊,走的急,小柒沒來得及和你說吧?”
範千湖點點頭,“今天本來說好要一起給吳神醫餞行,可是等了半天她都沒到,後來聽說是被封為郡主了,可是真的?”
夏清蓉沉默的點點頭,顯然沒有那麼開心,按理說平頭百姓若被皇家封為郡主,這乃是祖祖輩輩都至尊無上的榮耀,可顯然江夫人沒有那麼高興,甚至還有一些擔憂,範千湖接着說:“方才我還在門口看到流柒小姐,轉頭就走的那麼急嗎?”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到了前廳,江遇之也從書房走過來,範千湖看着江遇之的臉色也是冷冷淡淡,似是心事重重,少年拱手作揖,“江大人。”江遇之點頭,大步上座,夏清蓉招呼範千湖坐着,邊倒茶邊說:“是啊,聖旨也是剛剛才下,也沒有時間收拾行裝,來人一直催着趕快上路,這梅花酒還沒來得及封蓋呢!”
範千湖心裡想着,這哪裡像是封郡主啊,分明就是催囚犯呢,可是江家父母在此,也不能如此說,便寬慰道:“想來可能陛下想見郡主心切,便着急趕着他們快些進京。”但少年心裡也有疑問,“隻是為何會忽然封流柒小姐為郡主了呢?”
夏清蓉同樣也有這個疑問,一直以來他們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半步讓人揪了把柄,可是如今上面非但沒有故意為難,反而封了一個郡主,這着實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無功不受祿,這至尊的郡主怕是一個燙手山芋,他江家也并不想沾染上皇家的榮耀,就怕會有什麼别的問題,夏清蓉看了一眼江遇之,後者臉上依舊嚴肅,蒼涼的面容上目光深邃,“封為郡主,乃是陛下厚愛,江家榮耀,夫人,你就莫要擔心,想必小柒一路上也不會受了颠簸,這次進京面聖,也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