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柒剛要發作,範千湖說道:“好了,你快回去吧,出來的時間挺長了,别讓他們懷疑到,我也該走了,馬匹我栓到挺遠的地方,怕叫聲驚擾了他們,這一路,我一直都在,你别害怕,有事給我留記号就行。”說着把平安福放到江流柒手中。
江流柒說道,“我娘給你的,你就留着吧!”
範千湖說道,“還是你帶在身邊比較好,護着你平安,我也放心。”
江流柒内心感動,也沒時間再推辭,便點點頭,又望向後門那邊,“那兩個侍衛怎麼辦?”
範千湖笑道:“交給我。”轉身便要走。
江流柒跟上,爽快說道:“範千湖,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将來你若有事,我一定還給你!”
範千湖停下,心裡恍惚,誰要你還了,隻要你平安喜樂,一生無憂,我便安心。
後門,一個侍衛“哎呦”一聲,倒在地上,嘴裡罵罵咧咧,“這怎麼又有一塊石頭啊?誰放的啊!”
另一個侍衛跑過去,“你怎麼又摔倒了啊?被一塊石頭絆倒兩次啊?”
“見怪了,腿一軟,就倒下了,這石頭也邪門了。”
“好了好了,小心點吧!”
範千湖彈了彈手指,就像當初用小石子打呂川一樣,今日這兩個侍衛也敗在了這招上,少年心裡美滋滋的,在不遠處沖着江流柒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可以進去了,江流柒了然,對着範千湖抱拳行禮,趁着侍衛不注意,閃進了後門。
範千湖看着江流柒的身影消失在後門,微笑的嘴角漸漸收起,心裡忽然感覺空落落的,又變成他一個人了,為了讓江流柒不那麼擔心,他盡量的寬慰着她,可是接下來要走的路,他一個人要面對的那許多人,他要做的事,少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遠方,眸子皺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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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院子,江流柒輕輕呼了一口氣,好像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旅程一般,此刻的心情有點害怕被發現,不過好在,院子還是靜悄悄的,沒有旁人,江流柒暗自慶幸,真是連老天都在幫她啊,一切都太順利了。
少女輕手輕腳的走向自己的房間,如果能順利進入房間,那就太完美了,現在隻需要再搞定房門口那兩個侍衛便可,剛才自己走了,他們兩個看見房間燈關了,一定以為自己睡着了,便沒有打擾,這兩個笨蛋,正想着,身後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進江流柒的耳裡,“這麼晚了,郡主這是去哪兒了?”
江流柒簡直吓的一哆嗦,差點叫出聲來,不用想,這聲音就是秦子洞的,今天這兩個男人,真是要把她吓死了,一個要救她,一個要守她,她這是得罪了誰啊!
江流柒快速撫平自己慌張的心緒,心裡想着,還好,這是回來了,要是出去的時候被抓着,豈不是更慘,想着想着,便也沒那麼害怕了,少女裝作生氣的說道:“秦使司,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躲在别人背後忽然出聲,是會吓死人的知道嗎?”
秦子洞無奈拱手,“屬下考慮不周。”随即又上前兩步,冷聲相問,“不過,你出去了?”
江流柒内心緊張,被人說中行迹,還要裝作什麼也沒發生般扯謊,“我去哪兒啊?我不過是去廚房尋些吃食,不可以嗎?”
秦子洞氣勢冷然說道:“郡主有何需求,吩咐下人們去做便可,何必親自操勞,況且,這荒郊野外,夜深漆黑,郡主還是應該好好呆在房間裡。”
江流柒迎面對上,不卑不亢,“秦使司,我是去南戎和親的大甯郡主,不是你牢籠地窟裡的囚徒慣犯,不必看我看的像囚犯一樣,我也有行動的自由吧?不必事事都向你彙報吧?”
秦子洞被嗆得有些微怒,但還是忍住脾氣說道:“您是郡主,您當然有自由,但屬下的職責就是保護好你,安全抵達南戎,完成陛下的命令。”
不提周敬昌還好,一提周敬昌,江流柒的心一下就炸了,“在你心裡,陛下的命令就那麼重要嗎?你分得清是非黑白嗎?你有自己的判斷嗎?”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向房間。
秦子洞愣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咀嚼江流柒這句話的意思,就看見江流柒倔強離開的背影,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門口侍衛看見江流柒竟然從外面回來了,而且還氣鼓鼓的,兩人面面相觑,郡主不是一直在房間裡睡覺嗎?怎麼從外面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