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風剛要轉身,九鹿吞吞吐吐的不肯離開,柴風問道:“還有事嗎?”
九鹿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柴公子,我家公子走之前,方公子來找過他,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之後,我家公子情緒就有些低沉。”
“方蔚白?”柴風沒有想到。
“是的,方公子找過我家公子多次,我感覺,他好像也有什麼事想說。”
柴風蹙眉,心底略略思考,這個方蔚白,除了能說江流柒的事,還能說什麼?一定是他和範千湖說了什麼,千湖才會離開,可是為何離開呢?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就是去找方蔚白,柴風說道:“九鹿啊,你和我說這個,是對的,但是其他人,你就不要提起了,範千湖,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九鹿鄭重其事的鞠了一躬,“多謝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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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了個沒人的角落,柴風迫不及待的把信拆開,信上寫道:“柴風,我去京都尋她,不管發生什麼,有何變化,都要按照我們之前約定好的,你留在蘆州策應我,不要妄動,我大哥常年在軍中,你以後若有空,就幫我照顧一下我父母,謝謝了,這一生,交你這個朋友,值了,其他的,不說了。千湖。”
柴風盯着信上的文字看了半天,是千湖的字沒錯,乍一看,也沒什麼大問題,和之前兩人說的對策差不多,可是柴風總感覺有些不對,“不管發生什麼,有何變化。”、“照顧一下我父母。”、“謝謝。”“值了。”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語氣有些客氣又有些悲觀?似乎是在交代一些事情,又不想寫的太明白,想要穩住柴風别輕舉妄動而已。
不行,不能就這麼在蘆州等着,千湖一定是有事,去找方蔚白,這是柴風腦子裡冒出的第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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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方家,門口忙忙碌碌,馬車隊伍整裝待發,方蔚白和周星霓正準備上車,看陣仗是要出門。方蔚白擡眸不經意間掃到不遠處立着的柴風,後者眉眼嚴肅,似是有話要說。方蔚白略微低下頭,對着周星霓說道:“還請殿下先行上車,我有一些事處理,馬上過來。”
周星霓點頭,溫柔說道,“好的,蔚白哥哥,我在車裡等你。”說完這句話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柴風,周星霓立馬變了表情,不耐煩的白了柴風一眼,賭氣般的掀開車簾,一頭閃了進去。
方蔚白理了理衣袖,心裡約莫有數,柴風和範千湖向來關系匪淺,上次和範千湖說完江流柒的事後,還不知道範千湖怎麼做的,如今柴風來了,想必一定是為了範千湖的事情,方蔚白想着,緩緩走了過去,“柴兄,你有何事?”
柴風看了看方蔚白背後不遠處的車隊,眼神示意的說道:“蔚白兄這是要出門嗎?”
方蔚白側頭看了看,自嘲的笑了一聲,随即說道:“是啊,要去京都了。”
柴風點點頭,心裡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不想讓方蔚白難堪,便沒有再問下去,轉而問道:“江流柒的事,你知道了吧?”
方蔚白眸中驚覺,但随即又平穩下來說道:“知道,我比你們知道的都早。”
柴風聽到這話,一下就明白了,方蔚白一定在京都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了,否則不會一回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又或者是回來之後周星霓同他講過,威逼或者利誘,方蔚白才會如此選擇,柴風此刻也沒功夫管方蔚白那麼多,他隻想找到範千湖去處,“蔚白兄,那你同千湖講過什麼?”
方蔚白聽着柴風這麼問,就知道範千湖那邊一定是有所行動了,否則柴風不可能來找自己,直接去問範千湖便罷,如今來問,一定是範千湖沒有告訴他,柴風想過來尋自己找到答案。方蔚白說道:“他不在蘆州了嗎?”
看來方蔚白的确知道範千湖一些事情,柴風繼續說道:“蔚白兄,你我之間向來沒有恩怨,隻是以前在書院,我和千湖走得近一些,但我一直尊敬你是個正人君子。千湖心思單純,有事喜歡出頭,但這件事的重要性和利害關系我想你一定比千湖更明白,所以你才會做這樣的選擇,但現在,這不是千湖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有可能還會搭上他自己,最後會變成什麼樣,都不是你我能預料到的,你和千湖講那些的時候,你考慮過他若是知道了會怎麼做嗎?做了之後的後果又是什麼?你可以什麼都不管,去了京都,做了驸馬,升了侍郎,可千湖,有可能連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