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都“啪”的一聲把酒杯砸在桌上,怒氣沖沖的站起來,“父親,外面來的原南部落是怎麼回事?說是您請過來做客的,怎麼不請進來喝杯酒呢?躲在外面算怎麼回事?無緣無故就打了我的幾個士兵,父親,還請您給我一個解釋。”
理撒心裡嘀咕着,他确實請原南部落了,為了對付阿滿都,他承諾給原南部落好處,可是原南部落離得遠,還沒來得及接到回信,格遊就辦了婚禮,難道原南部落收到信息趕來了?不對啊,路程有這麼快嗎?
理撒心裡正疑問着,格遊開口說道,“既然是原南部落的人,不妨請進來吧!我還擔心路途遠,他們趕不過來,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看來是快馬加鞭,提前就感知到本王的婚禮了。”
格遊一定是話裡有話,阿滿都不會聽不出來,原南部落不是格遊邀請的,那就是理撒找來的,這個理撒,看來是對自己沒有任何包容之心了,自己帶了兩路大軍過來,還找了原南部落的人,現在自己外面的軍隊被原南部落挑釁着,内心真是恨不得掀了這桌子,同理撒和其爾好好打一仗。
理撒眼珠快速的轉着,思考應對之策,“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原南部落的人怎麼會對你的軍隊動手呢?我出去看看。”
格遊怕計劃暴露,但又不能表露出着急的樣子,模樣依舊淡定的說道,“蠻王留步,這等小事怎麼勞煩您親自跑一趟,我派人去看看便是。”
阿滿都繼續逼問道,“父親是想親自去給他們報信嗎?”
其爾站起來,不容置疑的說道,“阿滿都,你對父親是什麼語氣?父親怎麼做還用你教嗎?”
阿滿都“嗬”了一聲,“怎麼,現在連哥哥都不叫了?行,大家也别裝了,我也陪你們演夠了,你們來參加婚禮,帶這麼多軍隊做什麼?大家心知肚明,我阿滿都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不想有什麼貓膩,隻是,今日是察非親王的婚禮,關乎到大甯的臉面,父親大人若是攪亂了這場婚禮,察非親王怕是也不會答應吧?”
格遊心裡明白,阿滿都是想把矛盾引向自己,也想把自己拉入他的陣營,共同對付理撒,但眼前的局面和他們之前的計劃還有些出入,二人都是想讓對方先戰,自己随後參與,看來,要加大他們之間的矛盾,還需要一劑猛藥。
格遊看向江流柒,江流柒會意,随即站起來說道,“各位大王,本宮遠道而來,為了大甯與南戎的長久和平,有幸得了察非親王賞識,今日能與衆位坐在一起把酒言歡,本宮還有一件事要宣布,為了支持南戎的發展,也為了表示大甯與南戎交好的決心,本宮決定把随嫁的十萬兩黃金及兩車珠寶全部獻給南戎。”
此話一出,衆人臉色皆變,格遊與範千湖一行人當然穩坐如常,理撒與阿滿都的眼裡閃出貪婪,但面上還是盡量克制自己,兩人心裡都各自打着算盤,阿滿都心想,早知她帶來的十萬兩黃金,當初還放她做什麼,直接扣下多好,不過身後的燕荊适時身體前傾,輕聲在阿滿都耳邊低語,“大王,小利不值,大局為重。”
阿滿都心裡有些不甘,燕荊說的也對,一直以來他确實為自己謀劃,隻是面對這些赤裸裸的黃金,比起那虛無缥缈的王位來說,他其實更想要一些實實在在的東西,至于理撒和其爾的不看重,心裡的确是有氣,算了,都走到這一步了,就讓那對父子跪地求饒吧!
理撒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這黃金若是讓格遊拿到了,那還得了?當初,自己就是依靠着大甯的黃金,才有機會當了蠻王,現在,他怎會讓這真金白銀流向别人,把江流柒帶來的時候怎麼忘了她随嫁的事了,隻是那時救其爾心切,一時忘了。
格遊站起來,扶過江流柒,“多謝王妃,王妃寬宏大度,體恤百姓,本王替南戎的百姓謝謝王妃!來,王妃,快坐。”
江流柒示意範千湖,“還請姚大人把黃金呈上來。”範千湖點頭示意,面色如常,從身旁端起一隻打造精良的木盒,恭敬走上前。
江流柒繼續說道,“打開。”
範千湖側身對着衆人,兩隻手捧着一個小木箱,放在地上,随後一隻手掀開木箱的滑鎖,眼神中透着捉摸不透的神情,木箱打開的一瞬間,金燦燦的黃金霎時映在衆人眼中,橫五縱四,整齊排列,江流柒眼睛掃過衆人,理撒、阿滿都等人驚喜貪婪的表情盡收眼底。
江流柒不疾不徐的說道,“這些黃金下方都印着我大甯的年号,是大甯陛下親自賞賜。”範千湖拿起其中一個黃金元寶,把下面印着的‘端康通寶’四個字露出來,故意四處舉着展現給大家看。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讨論着,理撒故作鎮定,其爾探出頭去想看看真僞,範千湖就故意走近一些讓其爾看到。
其爾看清後,轉頭對理撒說道,“父親,是真的。”
理撒淡淡點點頭,眸子裡掠過老謀深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