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方蔚白站在原地,而後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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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守城第二日,陰天,烏雲,風驟起。
百姓們躲在家裡關緊門窗,心中隐隐期盼這風雲突變的天氣能盡快過去,西城門号角忽地吹響,大家心頭一驚,西涼軍又來了!
守将張武在城牆上看着城下烏央烏央的人頭,嘴裡嘀咕着,“這西涼軍還真是锲而不舍,昨天剛來,今天又來,累不累啊!”随後回頭大吼,“去通知羅将軍他們。”
侍衛禀告,“羅将軍正在來的路上,剛才遣人來報,一定守好城門,不許迎戰。”
張武一揮手,“知道了!”
範千湖擡頭看了看天,烏雲密布,氣勢壓人,疾風卷起沙土,昏沉細碎,城下西涼軍叫嚣正狂,“今日還打算縮在裡面不出來嗎?徽州的将士到底打沒打過仗啊?”
“出來,開城門迎戰!不要躲在城裡當個孬種!堂堂大甯連個出來迎戰的人都沒有!太可笑了!”
狄右王爺依舊坐在戰車上穩如泰山,眯縫着眼睛,不屑的望着徽州城牆,喊話的士兵俯身說道,“王爺,起風了。”
狄右王爺眼神一斜,“起風了就打不了仗了嗎?”
身旁眼神狠厲的人,正是阿滿都,昨日因着他犯了頭痛,沒能一起來,狄右王爺還訓斥他是故意使計,今日他頭疼輕了,便随軍上陣,說到頭痛,這還要感謝大甯來的江流柒,是他們設計給他下毒,後來雖然逃走了,但苦于沒有解藥,每逢初一十五,他便頭疼欲裂,腦袋如炸裂般難以忍受。
投奔西涼是無奈之下的選擇,南戎都是格遊和駱青的人,他當時身體不好,無法反攻,南戎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他心裡也明白,西涼對他也不尊重,但現在除了忍辱偷生,配合西涼打敗徽州,他才有機會反攻,最後連同西涼、南戎、大甯,一個都不放過。
士兵看着狄右王爺陰冷的眼神,害怕的說道,“不是不是,當然能打,那我接着喊!”
因風向朝着他們吹來,喊了幾句士兵便咳嗽起來,清了清嗓子繼續吼道,“守城小兒!下來!真刀真槍我們幹一仗!别躲在上面裝孫子!咳咳咳......”
城牆上的張武是個急脾氣,越聽越來氣,臉已漲紅,一拳捶在城牆上,羅煉章知道張武的性子,所以特派範千湖在一旁守着,範千湖按住張武的手,冷靜說道,“張武将軍稍安勿躁,不要聽他們的,他們是攻不下城牆才這樣喊話,是心虛的表現。”
城下西涼軍接着喊道,“徽州的将士都是黃毛小兒嗎?膽小如鼠,被我們西涼大軍吓的不敢出來了嗎!孫子,聽你爺爺的話,趁早投降!投降!”
張武怒火燃燒,頭腦充血,拎起長槍就沖城下罵去,“罵誰孫子呢!今天你張武爺爺非要打的你們跪地求饒!”說着就要沖下去。
範千湖急忙拉住張武,“将軍不可!不可下去!”
張武已經憤怒到極點,“沒聽他們罵咱們什麼嗎!罵我孫子,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範千湖喊道,“羅将軍命令我們守城,我們就不能下去,你若是打開城門,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他們遲早會攻上來,我們每次都要在城牆上打嗎?城門若是被他們撞破了怎麼辦?我們就坐以待斃嗎?”
範千湖也有些激動,“至少我們昨天把他們打退了,以後的事我們随機應變,但是今天,我們不能迎戰!”
張武甩開範千湖的手,“放開!今天這裡我說了算!”說着大步跑下去,邊跑邊說,“一營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