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千湖知道,雖然每一場戰鬥都是赢了,可是西涼的實力在那裡,徽州軍勝利的代價是什麼,他每一天都提心吊膽,不敢想象下一次戰鬥還會不會這麼幸運。
範千湖說道,“流柒,徽州現在已經消耗了太多,每一次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羅将軍死了,張武将軍死了,援軍遲遲不到,我不知道下一次死的會不會是我......”
江流柒眉頭一蹙,緊張打斷,“不會!”
範千湖沒有再說下去,現在的他真的好累,整個身體和心靈都疲憊不堪,隻想好好睡一覺,無憂無慮的睡一覺。範千湖輕輕靠在江流柒的肩膀上,閉上眼睛,柔聲說道,“流柒,謝謝你。”
多想保護他啊!江流柒側頭看向範千湖,就讓他靠着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吧!
忽然,江流柒一下子想起什麼,身子一震,急忙推着範千湖,“千湖,千湖,我們有救了!”
“什麼?”
江流柒說道,“你還記得離開南戎時,格遊對我說的話嗎?”
怎麼會突然提起格遊,範千湖一時之間腦子有些蒙,“不記得了,他說什麼了?”
江流柒興奮的從袖口抽出一塊玉佩,舉到範千湖面前,“你看,還記得嗎?格遊送給我的。”
範千湖盡力讓自己清醒一些,看着眼前一根繩子串着,被江流柒舉着晃晃悠悠的玉佩,範千湖忽然想起來了,眼睛一亮,“你是說找格遊救援?”
“對啊!現在隻有他離得最近,而且,因為有阿滿都在,格遊一定會過來幫咱們的!”
範千湖心裡也覺得這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但還是猶豫了一下,“找他......好嗎?”因為在南戎時,他知道格遊對待江流柒是什麼感情,後來好不容易離開南戎了,還覺得挺慶幸,現在又要聯系上了,範千湖心裡有些不開心。
但是江流柒爽快說道,“怎麼不好?都什麼時候了?等朝廷的援兵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現在我們隻能求助格遊,這樣吧,我今晚就去,從南門走!”
範千湖說道,“這麼晚了你去什麼?多不安全,再說他當時不是說了嗎,隻要見到玉佩就會明白一切的,也不用你親自去啊!我派人過去吧!”
江流柒嗤笑的看向範千湖,“還說不記得了,這不記得挺清楚的嗎?”
範千湖笑了笑,又接着說道,“關于你的事我當然記得了,不過我還得問你啊,格遊給你的玉佩你怎麼一直随身帶着啊?”
江流柒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随即覺得自己好像解釋不清這件事,落荒而逃。範千湖追上去,“你還沒回答我呢!”
江流柒咯咯笑着,真好,雖然範千湖十分在意格遊的事,但是自從聽到了格遊可以派兵,範千湖的心情的确好起來了,至于為什麼自己要一直随身帶着格遊的玉佩,大概是因為那天離開梅花小院時,慌忙之中把玉佩等貴重物品都一起帶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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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軍營,範千湖及時派人把玉佩和信件送往南戎格遊大帳,其實在他心裡,是明白格遊的心情的,對江流柒有意,但屬于君子,不會冒犯。等到格遊和駱青來了,徽州就有救了。範千湖越想越興奮,擡頭看了一眼星空,月圓明亮,馬上就是農曆十五了,江流柒說過,阿滿都每逢初一十五便會頭痛欲裂,身體痙攣,那麼明日,阿滿都肯定是窩在老巢裡不能出來。
阿滿都如果不過來,那麼他們能不能過去呢?正巧狄左王爺也受了傷,撞了石頭,現在還不知道醒沒醒,如此大好時機,浪費了真是可惜。
範千湖腦瓜一轉,準備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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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子夜,就算十五了,阿滿都的病症應該發作了,方蔚白一開始還覺得冒險,不可行,但是當範千湖要帶着柴風一起走時,方蔚白還是跟上了,“應該向殿下和羅知府禀報一聲。”
範千湖說道,“這麼晚了,今天又打了一天仗,讓他們休息休息,再說了,等明天再彙報,就錯過這個絕佳的時機了!”
柴風有些擔憂,“千湖,你的胳膊能行嗎?”
範千湖說道,“必須行,對付阿滿都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