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不想惹人懷疑,還是不讓别人看到比較好,從三人眼前掠過的是一衆隊伍,裝備精良,為首的騎着馬沖着後面高聲吆喝着,“都加快速度啊!耽誤了大人的事,可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江遇之低聲說道,“這是往京都去的方向。”
秦子洞本不想搭理江遇之,心中怒火還沒消退,但眼前的情形又确實讓他有所懷疑,江遇之說的沒錯,這是去往京都的方向,這麼一大批軍隊的人去京都做什麼?而且看樣子,像是呂保仁的軍隊,秦子洞之前和呂保仁打過交道,鼠患的事情當時他也心中有所懷疑,現在他的軍隊急匆匆的去京都,别是有什麼變動。
秦子洞目光如炬,沉沉說道,“這是呂保仁的軍隊,我認得。”
江遇之當然知道這是呂保仁的隊伍,畢竟當年呂保仁曾在他身邊待過,沒有直接和秦子洞說,是還有一些顧慮,鼠患的時候秦子洞曾經和呂保仁聯合過,江遇之試探道,“呂通判不是秦使司的朋友嗎?不去打個招呼?”
秦子洞側頭白了一眼江遇之,“我獨來獨往慣了,沒有朋友。”呂保仁的軍隊漸漸遠離,秦子洞直起身子,看向遠方,江遇之站在一側,悠悠說道,“你對呂通判了解多少?”
“不了解。”
“他和京都的關系很熟?”
“不清楚。”
“近日來,各州縣派去京都的兵力好像很多。”
秦子洞冷冷回眸,“什麼意思?”
江遇之緩緩說道,“京都恐怕會有動作,你若是想退得自由,就盡量别參與其中。”
“我隻關心我的家仇。”
江遇之點頭,“家仇和大甯相比呢?”
秦子洞木然,江遇之說道,“我改變主意了,真相也許不是你認為的那樣,以後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大甯現在的情況,恐怕他江遇之一味的退讓并不能換來和平,很顯然,京都現在是要有所行動了,對他怎樣他本無所謂,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京都頻繁的抽調各州軍隊力量,連徽州邊境之地的守衛都十分薄弱,幸得範烨知府深明大義,在自身力量都很薄弱,甚是未經京都同意,派兵支援徽州,江遇之本來的目的隻是想保護秦子洞不受波及,但如果秦子洞蒙在鼓裡,為虎作伥,那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江遇之繼續說道,“你有家仇,但我希望,你也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做個好人。”
江遇之說的那麼坦蕩,仿佛這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秦子洞忽然之間就有些不知所措,其實他内心裡曾經不止一次的對江遇之有過不一樣的想法,雖然一直以來替周敬昌做事,但是總感覺皇權威嚴,難以接近,暗中監視江遇之這段時間,雖不曾交流,但總有一種别樣的感覺。
這一次,他多希望能從江遇之口中聽到他江遇之沒有做過任何傷害秦家的事情,他想知道所有的真相,可是,江遇之卻擔下了一切。
嘴唇嗫嚅着,眼神有些躲閃,秦子洞沒有再說什麼,心裡已經想了很多,小月說道,“江伯父,我們走。”
江遇之看着秦子洞沒有阻攔,便打算離開,轉身之前,秦子洞終于再次開口問道,“你到底殺沒殺我父親?”
江遇之沉默着咬咬牙,沒有回應,而秦子洞,站在原地,迷茫未知,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竟然沒有再動手,任由兩人消失在盡頭。
江遇之還在想着剛才的事,小月忽然開口,“江伯父,剛才那個人手上拿着的玉佩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樣。”
江遇之大驚,“你說什麼?你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