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千湖與江流柒到達蘆州時已接近黃昏,一靠近蘆州城門口,就發現守門的侍衛檢查的格外嚴格,城門口還貼着抓捕的告示,範千湖當下還心有好奇,剛想上去看個究竟,吳神醫搶先一步說道,“你們兩個先别過去,我去看看。”
範千湖與江流柒互相看了一眼,城門守衛換了人,看樣子好像是呂府的人,範千湖心中隐隐不安,“流柒,我總感覺不太踏實,按理來說,柴風應該收到信了,按照腳程來說,咱們昨日應該到的,但是路上在山村耽擱一天,今日柴風一定會出城找咱們的,怎麼沒看見他來呢?”
江流柒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安慰着範千湖,“别擔心,也許柴風是有什麼事來不及呢?”
範千湖擔憂的搖搖頭,“被什麼事耽擱了呢?他一定會來接我的。而且,最讓我覺得不安的是,城門這些人都不是範府的人了,有幾個我看着像是呂府的侍衛。”
江流柒面露驚訝,稍稍看過去,隻見吳神醫神色緊張的低頭往回走,範千湖心中預感不好,眉頭微皺。
吳神醫回來時,立即跳上馬車,随後臉上一沉,低聲說道,“掉頭,快走。”
範千湖臉色一變,“怎麼了老吳?出什麼事了?”
吳神醫猶豫一下,說道,“城門口的告示就是抓你的。”
“抓我?”範千湖臉上大驚,“為什麼?”
江流柒也驚訝的看向吳神醫,“範家沒事吧?”
吳神醫滿臉愁容,拉扯着缰繩說道,“先離開這裡再說,此時不能再進城了,你們兩個待在馬車裡面,我來駕車。”
馬車剛要離開,不遠處的守門侍衛似乎是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互相使了眼色後,為首一人對着範千湖這邊大喊道,“那輛馬車過來一下,我們要檢查。”
範千湖神色緊張的看向江流柒,一隻手已經慢慢摸向一旁的長劍,側耳聽着車窗外的動靜,江流柒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跳動加速,擔憂的看向範千湖。
吳神醫握緊馬繩,準備逃跑,侍衛們緩緩朝這邊走來,緊張的氣氛籠罩上來,一觸即發。
忽地,城門口響起一個聲音,淡定冷靜,“呂府的侍衛就這麼散漫嗎?守城門都守不住,到處亂跑?”
江流柒眼眸微瞠,與範千湖對視一眼,這個聲音他們兩個太熟悉了,是方蔚白。
侍衛們當即停下腳步,回頭看去,一看是驸馬站在城門口,侍衛們急忙轉過身迎上去,“是驸馬大人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果真是方蔚白,江流柒輕輕掀起一角車簾,露出一道縫隙看過去,隻見方蔚白正對着面向他們,把守城侍衛們的臉悄無聲息的引向背對馬車一面,随後不動聲色沖着馬車這邊使了眼色,示意他們離開。
江流柒會意,吳神醫見狀,對着方蔚白略微點頭,随後趁着他們說話的空隙,駕着馬車離開。
方蔚白看着江流柒的馬車離開,一顆心稍稍放了下來,方才他本想出城門去往徽州方向尋範千湖和方櫻,可是剛一出城門,就見到了不遠處的一輛馬車,駕着馬車的人似乎有些眼熟,迅速反應過來後,意識到那人在徽州醫館曾見到過,和江流柒一起治病救人,現在他來了,馬車裡載着的人或許就是江流柒與範千湖,此刻侍衛們正在向他們發難,方蔚白來不及多想,便迎上去解圍。
方蔚白繼續拖延着侍衛,也暗自威脅着,“守城門便守好城門,不要讓我回京都後還要惦記這裡的事。”
侍衛們自然聽明白方蔚白的意思,一個個點頭哈腰,“是是是,驸馬爺說的是,小的們怎能讓驸馬爺記挂呢,您放心,我等一定好好守着城門,不讓任何可疑的人從我們眼皮底下溜走。”
說到此處,侍衛們反應過來,剛才就是要檢查那輛可疑的馬車啊,于是迅速回頭,但是發現馬車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一個個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剛才那輛馬車呢?”
另一個侍衛說道,“要不要去追?”
說罷看向方蔚白,驸馬的臉色帶着絲絲威嚴,“來來往往的行人和馬車這麼多,你們幾個人夠追啊?那馬車也許就是路過的,你們要是為此鬧出烏龍,耽誤了守護城門的責任,呂大人會怎麼罰你們啊?”
幾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尴尬,方蔚白說的倒是真的,呂保仁的手段可是十分狠辣,而且既然馬車已經走了,追不追的上還兩說,何必多事呢,于是順着說道,“驸馬爺說的是,這馬車裡載着的也不一定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守護城門才是我們的任務,多謝驸馬爺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