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眼神停滞,範千湖說道,“莊妃娘娘沒想到吧?這是你多年前寫給呂保仁的書信,叫他暗中替你做事,助西涼圖謀大甯!呂保仁也是為了自保,沒有将此信銷毀,這就是證據!”
莊妃還故作聰明的想蒙混過關,“真是可笑,我為什麼要替西涼圖謀大甯?呂保仁已經死了,你們想往我身上潑髒水?我不認!”
秦子洞把小木盒舉到莊妃面前,“那這個......莊妃娘娘總認得吧?”
莊妃臉上忽地驚恐萬分,“你想幹什麼?”
秦子洞從小木盒下面暗格裡摸出一枚胸針,說道,“這是從莊妃娘娘寝殿裡找出來的妝奁,裡面這枚胸針的圖案大家或許沒見過,但我要告訴大家,這上面的圖案和西涼軍身上的圖案一模一樣,西涼軍每個人都把這種圖案繡在衣服上,當做他們的部落圖騰,神聖如命,如果沒猜錯,莊妃娘娘應該是西涼人吧?”
“什麼!”在場大臣全都驚訝的不敢相信,古居年微眯着眼睛,方庸質問道,“莊妃,你到底有何圖謀?”
範千湖說道,“很簡單啊,借機與周敬昌獻言,抽調各地兵力,西涼才可以有機可乘,如果不是呂保仁突然暴斃,莊妃失去依靠,也不會如此心急的想要謀權篡位吧?”
莊妃臉色慘白,擡頭張望着大殿門口處,卻看見太監總管直愣愣的杵在那裡,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莊妃心中拂過一絲不安,但随後覺得或許是自己多想了,況且事已至此,也不必僞裝,忽地大笑起來,“你們都錯了,不是我心急,而是周敬昌發現了我,我如果再不行動,皇位就落到别人手裡了。”說着惡狠狠的剜着周行,繼續說道,“不過即使你們發現了又能怎樣?你們誰都别想逃出這裡,全都要去給周敬昌陪葬!”
說着擡手指向門口處,“我的人已經包圍了皇宮大殿,西涼軍攻下徽州後,也會一路趕到這裡,你們以為還能逃出去嗎?”
可莊妃并沒有得意太久,臉上的盛氣淩人便瞬間弱了下去,隻見門口的太監總管背後被人推了一下,随後一個嘲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莊妃娘娘要去請救兵嗎?”
方蔚白推着太監總管被動的向前走着,身旁跟着古居年身旁的侍衛,方蔚白眼神不屑的看向莊妃,“莊妃娘娘真是好心計,連先皇身邊的人都籠絡了。”
江見明候在一側,聲音正義,“可惜了,心計沒用對到地上,告訴你一聲,江遇之大人和範千河将軍已經帶人圍住了皇宮大殿,你的人還想從東面突圍,可是錦州常信知府包抄上來,你的人怕是撐不了太久了。”
“不可能!”莊妃聲嘶力竭,随後看見似乎是真的出現意外了,便拉着周珩,瘋狂的跑下來,準備沖出大殿。範千湖與秦子洞手疾眼快,上前一步抓住莊妃,用力控制着她和周珩。
大殿門口厮殺聲不斷,叛軍與守軍刀槍碰撞,兵戎相見,原來尊卑有序的皇宮大殿霎時間血肉橫飛,大臣們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四下逃竄,古居年和方庸站在門口,穩如泰山,古居年蒼勁的聲音低吼着,“剿滅叛軍,穩定朝綱!”
範千湖等人跨出大殿,将莊妃和周珩交給一旁侍衛看管,自己和秦子洞、周行一起加入戰鬥,江流柒看見江遇之等人揮槍自如,寶刀未老,跟在一旁的吳神醫竟然也拿起了槍,而且還用的不錯,幾個回合下來,吳神醫跨到江流柒身邊,“丫頭,小心點。”
江流柒笑意盈盈,“老吳,沒想到你還會武功呢?”
吳神醫笑道,“我會的多着呢,照顧好自己,我去那邊了!”
江流柒喊道,“你小心點。”說着又看向江遇之,“爹,你也小心點!”
江遇之踢開一個叛軍,回頭一笑,“知道了!”
慌亂之中,不知誰喊了一句,“不好了,莊妃逃跑了!”
衆人急忙看過去,隻見莊妃和周珩一路匆忙的從南面小路跑遠,盡頭處還等着兩匹馬,真是做盡了打算。
範千湖心中一急,“我去追!”
江流柒神色焦急,跟上前大喊,“千湖!”
範千湖回過頭,眼神堅定的看向江流柒,“流柒,别擔心,你照顧好自己!我抓住他們就回來!”說着便轉身跑開。
秦子洞見狀帶着侍衛也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抓人!”随後回頭對江流柒說道,“放心,我會保護他的!”
江流柒一顆心砰砰跳着,追出幾步大喊着,“一定要小心!”可是聲音卻被嘈雜的兵器打鬥聲淹沒在嘴邊,隻能眼睜睜看着範千湖和秦子洞的身影漸漸遠離,忽然之間,心中升起一片蒼涼寂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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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下來,大殿場院裡一片血腥,戰鬥終于停止了,死的死,傷的傷,潰敗的潰敗,投降的投降,方蔚白和江見明帶人清點着人數,周行走過去,恭敬對江遇之行禮,“嶽丈,讓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