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櫻笑笑,看了一眼秦子洞,問向江流柒,“這位是?”
秦子洞有禮貌的說道,“我是秦子洞,流柒小姐的朋友,來蘆州辦事。”
方櫻聽着這個名字感覺有些熟悉:“我聽柴風說起過你名字,你送小柒去的南戎。”
秦子洞尴尬的笑了一下,“那時是特殊原因,但我以後,不會再做那樣的事了。”
方櫻從懷裡摸出一個信封,遞給江流柒,“小柒,這個給你。”
江流柒好奇接過,“什麼?”
方櫻說道,“這是當初柴風讓我帶給你們的信,我知道範千湖的事了,我也找不到他,現在你來了,我隻能把它交給你,雖然現在信裡的内容可能已經晚了,但我總算是完成柴風交給我的任務了。”
聽到這裡,江流柒心中唏噓,原來方櫻始終把這封信帶在身上,看似灑脫,心中卻一刻都沒有放下,江流柒說道,“小柒,對不起。”
方櫻知道江流柒的意思,随即說道,“你說什麼對不起,這是柴風自己的選擇。”
“對了,我在京都碰見你哥了,他最後的時刻,和柴風一直在一起的,柴風托你哥告訴你,對不起小櫻,本來要去方府提親的,是他食言了。”
聽見這句話,方櫻終于忍不住了,背過身子仰起頭,任憑眼淚毫無顧忌的流下來,沒有人打擾她,江流柒知道,得讓她自己哭一會兒。
九鹿看着難受,說道,“方櫻小姐來我這裡,其實也是想問問我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想問問關于柴風公子的事情,可是我提前逃了出來,并沒有看見柴風公子,沒法和方小姐說什麼,好幾個月了,方小姐是第一次聽到柴風公子留給她的話。”
江流柒從身後摟住方櫻的肩膀,這種痛楚,她感同身受。吳神醫深深的歎口氣,“柴風這小子,真想他了。”
秦子洞心中不忍,“方小姐,那日我也見過柴風。”
方櫻忽地轉過身子,快速擦幹眼淚,“他說了什麼?”
秦子洞心中深深愧疚,說道,“我和柴風在巷子口匆匆遇到,範家和江家同時遇難,來不及選擇,我說我去江家,是我讓他去了範家,沒想到......我也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原來是這樣......”方櫻喃喃的說着,“我了解他,即便你不說,他也會去範家的,範千湖不在,他一定會守着範家的。好在你去了江家,還都活着......”
江流柒說道,“小櫻,我這次來,就是想替千湖祭拜一下他的父母,還想,去看看柴風和他的父母,千湖不在,我總得替他做些什麼,到時找到他,我也好對他有個交代。”
方櫻點頭,“好,我帶你們去,不過,柴風的父母狀态不太好,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兒子,打擊挺大的,到現在都有些接受不了,這也是我一直走不開的原因,我不能把他們扔下。”
江流柒說道,“辛苦你了小櫻。”
一行人踏出範府,向柴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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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了柴家父母後,江流柒的心更加沉重了,兩個老人滄桑的臉上掩飾不住任何悲傷,眼睛裡沒有一絲光彩,嘴裡念叨的都是柴風的名字。
江流柒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了江府,推開門,物是人非,冷冷清清,院子裡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狼藉,應該也是方櫻派人清掃過了。
小院裡梅花樹還立在那裡,深秋葉落,梅花還沒盛放,江流柒站在樹下,擡頭望去,想起很久之前,她也曾站在這裡,擡頭看着樹上的範千湖折下梅花扔進自己的竹筐裡,撿了好多花瓣去釀酒。
對了,說好釀好了梅花酒要請範千湖喝的,人呢?酒呢?從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