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崔明珏嗤笑,“你敢說你與他之間從未有過肌膚之親,更從未逾矩?”
“……”
想到那幾次擁抱,溫樂言語塞。
這一番沉默無異于默認,崔明珏緊了緊拳頭卻隻是沉聲道,“往後你就留在西院吧,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我會叫人看着你的。”
溫樂言抿唇,她沒想到崔明珏竟是要将她禁足,“相公,不、明珏哥,你可曾記得自己說過你與我隻是兄妹,往後不會更不可能有夫妻之情,這些話你都忘了嗎?”
崔明珏扭頭,看着溫樂言的眼神中竟是帶着痛苦與悔恨,“我沒忘,可有沒有這句話重要嗎,如今世人皆知你我是夫妻,你更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阻止妻子私會他人,我沒有錯。”
男子高大的身影走近時,好似要将溫樂言整個罩住,從前她不止一次的希望崔明珏能将這話收回,可等真的收回時,卻隻覺得怅然無措。
當崔明珏俯身的那一刻,獨屬于他的氣息将溫樂言團團圍繞,深覺不适的溫樂言卻是偏過頭去不願再看。
逃避的動作惹得崔明珏不快,再低頭瞥見溫樂言的袖口,他伸手撚起隻一眼就瞧見那顆豔紅的守宮砂,心中的不快瞬間煙消雲散。
“樂言,也許、我們該履行夫妻之實了……”
可還沒等他這話完全說出口,溫樂言率先出聲,“明珏哥,我們和離吧。”
此話一出,崔明珏立刻沉了面色,“你要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知道了。”
得了答案的溫樂言也沒再多問,隻是拍拍衣袖起身朝外走去。
“你要和離,是為了寒林商嗎?”
溫樂言轉身看向崔明珏,眼中的失望讓他一時無言,“這半年來自你說出那番話後,我無時無刻不想着與你和離,那時候我總是會想你既不願娶我,與我不過是兄妹之情,為何不能還我自由。”
“和離一事,為的從來都是我自己,與旁人無關。至于我與将軍……隻是恩情,并無其他。”
……
“往後,你就不要出西院了。”
身後淡淡飄來崔明珏的這句話,可此時溫樂言隻是朝前走着,再沒給他一絲一毫的回應。
……
這頭溫樂言被禁足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将軍府,寒林商聽後卻是顯出一份笑意,“看來這位崔員外郎有點被逼急了,心亂了,想要做些什麼就簡單多了。”
一旁的秦管事握着手裡的藥瓶,卻是沒摸準寒林商是要做什麼,“将軍,那位陶姑娘已經入府兩日了,成天吵着要去溫家認親,咱們還要再拖下去嗎?”
在秦管事看來,這位陶婉姑娘與溫樂言雖說同樣身份存疑,可他心裡到底還是更偏向乖巧心善的溫姑娘,至于目前這位為何一直拖在将軍府,他卻猜不準寒林商是否與他是一樣的心思。
正想着時,接下來寒林商的話卻讓他摸不着頭腦。
“既然她這麼急着要認親,那咱們自然得好人做到底,就去跟她說認親的事已經通知溫家了,明日就會出結果。”
“是,将軍。”
瞧着門外丫鬟遠離,秦管事有些急了,“将軍,咱們若真這般做,溫姑娘那邊怕是就難了。”
“既是身份有誤,我貴為将軍豈能坐視不理,若溫姑娘身份當真為假,等這陶婉認了親,一切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見寒林商說的這般無動于衷,秦管事竟不知他對溫樂言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了,“可是将軍……”
“行了,把藥拿來吧。”
寒林商一伸手,秦管事隻得把手中藥瓶遞了過去。
那青玉瓶内裝的不是别的,正是能使人暫時癫狂的‘瘋藥’,以前每每有假冒的姑娘出現,寒林商總會這般做,為的就是瞧瞧在自己臨難時,她們會如何做。
這幾年下來,這些個瘋藥寒林商也是吃了不少,可數十次下來唯有上回溫樂言那次是被人出手相助的,也正因如此,秦管事幾人難免對溫樂言有所偏好。
現下眼見他又要試探,秦管事卻是怕了,他怕這陶婉是真的笙笙,更怕一旦認親為真,溫樂言往後又該何去何從。
他們都清楚,若沒有‘笙笙’這一身份擋着,怕是連寒林商也不願護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