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會如何評論,不是某該關心的。某隻知道,将軍府的将軍夫人,隻會是溫娘子一個。”
純妃的話終究是沒能攔住寒林商,說完這話後隻見他大步一邁,就直奔角落裡的那株銀桂。
寒林商的貿然出現吓了溫樂言一跳,随即還沒等她來得及出聲,就被男人一下抱在了懷裡。
這一舉措來的突然,将溫樂言驚的紅了面頰,她本想伸手推開卻因不敵男人力氣大,而被抱了個滿懷。
“将軍,不可…”溫樂言羞赧的話剛出聲,就被頭頂罩下的厚實大氅擋了視線。
随即,寒林商托起雙臂颠了颠懷裡的份量湊到女子耳邊道了句,“别怕,我帶你回家。”
溫熱的呼吸打在耳邊,暖的溫樂言一下子失了力道,再想到寒林商此舉怕是别有用意,當下也不掙紮了,認命般的攥緊大氅縮在男人懷中。
完事還不忘晃蕩着兩條腿,提醒男人,“将軍,腳點不着地,難受。”
隔着大氅捏着女人軟嫩的腿肉,寒林商将人向上一颠,托着腿彎攬着腰,瞬間擋的人連一根頭發絲都沒露。
被寒林商這一下輕捏,鬧得驚慌失措的溫樂言撐着男人胸膛正欲起身,卻發現自己被寒林商攬着腰間軟肉,根本動彈不得。
氣惱的溫樂言喊出男人全名,“寒林商!”
卻被男人以一句,“再動就要掉了”,給輕飄飄的擋了回去。
抱着懷裡人,确認遮擋嚴實後,寒林商轉身道,“娘娘,如此,可是妥帖了?”
瞧着寒林商懷裡那深色大氅将溫樂言腳邊的羅裙都遮了個嚴嚴實實,純妃就算想說些什麼,也挑不出錯。
“看樣子,将軍是心意已決了,對此本宮也無甚好說的,隻希望将軍日後也能說到做到。”
寒林商感受着懷裡的溫度,一張口說的認真,“娘娘大可放心,某所言句句是真。”
言罷,他垂首對上懷裡人那雙澄澈的杏眼,彎起眼眸說,“娘子莫怕,有我在,誰都傷不得你。”
溫樂言望着他微垂的眸子裡自信的光,其中深情更是恍惚了她的心神。
愣神間溫樂言不自覺颔首,“好,多謝将軍。”
輕碰女子嫩白的額角,寒林商細心的蓋回大氅生怕冷到她,與純妃道了最後一句謝後轉身就走。
待寒林商跨過門檻走出宮門,身後那扇朱門也開始緩緩閉合。
透過縫隙看着院内斜倚在欄杆上的純妃,溫樂言這次看清了她面上的落寞與無奈。
身為一品官,寒林商每每走過一處總聽得耳邊宮娥太監們在倉惶行禮。
也隻有在這時,溫樂言才明白寒林商這威武大将軍的身份,究竟意味着什麼。
因不久前才班師回朝,又年歲不大,寒林商的一舉一動總能引起宮中人的注意。所以,此番寒林商闖入内宮卻帶走一女子的消息,自然也傳遍了整個皇宮。
由此好奇的宮娥們總是絡繹不絕,妄圖看清那被威武将軍費盡心力也要帶走的女子究竟是誰。
可惜那件深色大氅遮蓋的太過嚴實了,再加上寒林商冷着臉走過時,滿身氣勢更是駭的人不敢直視。
以至于等到最後人都走出了宮,也無人得知,他懷中女子的身份。
行至宮門處,接過侍衛手裡的缰繩,寒林商就這麼抱着人直接上了馬。
“總算是出來了,餓了吧,府裡的午膳已經備好,我來前看了有你愛吃的炖鴿。”
話落後,寒林商半晌沒聽到人回,小心将大氅邊緣揭開,入目的是女子恬靜的睡顔。
睡熟的溫樂言看上去是那樣的不設防,她靜靜的側着面頰閉着眸,淡淡的日光灑落她面上,甯靜柔婉,美的不真切。
因大氅邊緣被掀起,輕柔微風吹拂時,帶起了兩縷發絲随風飄揚。乍起的冷更是惹得溫樂言不安的蹙起眉,睫羽顫動間似是要醒了。
看入了迷的寒林商欲将大氅蓋回,卻晚了。
“将軍,可是到府了?”
戀着暖意的溫樂言懶懶的開口,她睡眼朦胧的擡眸,眼尾那一絲微紅撩起滿滿的嬌媚。
寒林商見此默默緊了緊臂彎,瞧不見的耳根已是紅了一大片,“…并未,這會兒剛出宮,還需得走上一段路才能到府。”
溫樂言聽罷羞的紅了面頰坐起身,“是樂言放肆了,一時困意襲來沒能撐住…這一路來勞煩将軍了。”
說着她瞧着近處熙熙攘攘的人群,略有些不自在,想了想還是開口,“将軍,既已出宮,樂言還是下馬的好。”
不然這男女共騎一馬,難免惹了閑言碎語。
可寒林商卻是半點不怯,“無妨,外頭冷風猛烈,怕是會惹得娘子不适,如此正好。”
寒林商都這麼說了,溫樂言也就沒再推拒,再加上随着馬兒走近,周遭的百姓也開始愈發增多。
這時候溫樂言要是再露面隻會更惹非議,無奈隻得緊緊縮在寒林商懷裡,默默粉了面。
這一刻,溫樂言鼻尖盡是寒林商發間的淡淡香氣,握着手裡男人的一截發尾,溫樂言似乎聽到了自己撲通直跳的心聲。
十一月的風冷冽又輕柔,即使是在熱鬧的京城,秋風一吹過依舊冷的人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