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溫杳收回目光,“隻是羨慕了一下在這種家庭氛圍裡長大的孩子。”
陸之洲看了眼将傅一山送出門的姜麗青和傅羿,發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是啊,怪讓人羨慕的。”
看他情緒也有些低落,溫杳遞給他一瓶冰水,問他:“你和張子軒下午要來打羽毛球嗎?或者我們可以來個雙人對打。”
陸之洲接過水拿在手裡抛玩,恢複到了漫不經心的模樣,說:“混合雙打嗎?好呀。”
下午,三個男生在拉起球網,溫杳帶着洛晚言做熱身運動,反複叮囑她:“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身上有明顯的肌肉線條,一看就是經常運動的,而你缺乏運動許久,熱身要做得更加充分才行,不然容易拉傷。”
洛晚言點點頭,跟着溫杳認認真真地做完了熱身動作。
比賽開始前,陸之洲看向坐在裁判椅上的溫杳,抗議道:“裁判,我覺得這個人員分配有問題。”
張子軒也發表意見:“就是,為什麼要将傅羿和晚言分在一起?就應該讓傅羿和陸之洲這個牲口在一組互坑,然後我和晚言在一組。”
“既然是雙打,我是覺得傅羿和晚言會有默契一點,畢竟他倆相處的時間比你們長。”溫杳實事求是道。
好吧,陸之洲和張子軒閉嘴了。
比賽開始後,溫杳看着你來我往、絲毫不沾地、輕飄飄的擊球,諷刺道:“你們男生中午是沒有吃飯嗎?這麼軟綿綿的,都給我全力打。”
仿佛是被刺激到了,張子軒跳起來,狠狠往對面扣了一球,站前排的洛晚言根本來不及接。
接下來,所有人都開始使出了全力打,洛晚言應對吃力了起來,雖然傅羿擴大了防守範圍,但是她還是跟不上對面的高速攻擊和大力扣球,最終她和傅羿輸掉了這一局。
一局結束,三個男生一臉輕松,洛晚言一個人氣喘籲籲,累倒在了溫杳為她讓開的椅子上。
溫杳替她擰開水瓶,把水遞給她,對她說:“你真的好弱,力氣小,體力差。你看對面那三人,一口大氣都沒喘。”
洛晚言接過水喝了一口,緩過氣來,才說道:“他們三個每天都會在一起打籃球,我這種萬年居家的當然弱。”
溫杳語重心長地對洛晚言說:“你現在可以弱,但不能一直弱下去,這世上多的是豺狼虎豹,你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倘若有一天,你不小心遇到三個像他們那樣的歹徒,我又不在你身邊,你該怎麼辦?我不奢望你能強到将他們全部打倒,但希望你能擁有安全逃脫的能力。”
洛晚言一下子理解了溫杳,眨眨眼:“那我明天去辦個健身卡,等把體力練好了再去報個武術班。”
這場羽毛球也不算白打。溫杳神情輕松地對洛晚言說:“你先休息,下一局我幫你報仇。”
陸之洲看到上場的是溫杳,挑眉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洛晚言,語氣閑散道:“裁判,我們這局還全力以赴嗎?”
洛晚言坐直身體,十分官方地說道:“比賽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
陸之洲唇角勾了勾,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陸之洲開局發了一個高速球,被後排的傅羿完美接起,張子軒撲去搶救,球堪堪過網,溫杳揮拍又将它打過去,結果球被拍到了界外,再彈回界内。陸之洲他們赢下一球。
洛晚言給溫杳這一邊記了一分。
陸之洲看到後哭笑不得,問洛晚言:“裁判,請問你評判的标準是什麼?”
傅羿神閑氣定地站着,慢悠悠地開口:“自然是裁判的私心與偏愛,你們羨慕不來的。”
“晚言,你不能因為上一局輸給了我們,就對那邊徇私啊,比賽啊,最重要的是公平公正。”張子軒一臉苦口婆心。
“我,我……”突然面對這麼多人的“指責”,洛晚言一時适應不過來,有些窘迫,小聲道,“我沒有徇私啊,球不是落在了你們的場内嗎?”
溫杳開口:“剛剛是張子軒擋住了你的視野,球是從界外彈到了界内,你沒看到很正常。下次誰再捉弄裁判,你直接扣他的分就好了。”
洛晚言笑了,看向離她最近的陸之洲,說:“陸之洲,那你們這一分扣沒了。”
陸之洲失神了片刻,耳朵有些泛紅,他轉頭看向溫杳,說:“前裁判,你這建議可真狠。”
洛晚言說的扣分也不過是說說而已,記分牌還是如實地記錄着數據。
溫杳活動着手腕,對傅羿說:“陸之洲說話實在是不合我意,這局我們就針對着他打,讓他累到說不出話來。”
傅羿唇角揚起:“好,我也正有此意。”
這一局,陸之洲忙得夠嗆,溫杳和傅羿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