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挑魚刺,如此細心周到,魏南淇得了便宜還賣乖,朝着他手邊的濃湯揚了揚下巴,“我要喝那個。”
果不其然,蕭衍舟不緊不慢的給她盛了碗湯,“還吃什麼?”
魏南淇:“......”
貼心過頭了!
她擡起頭,兩人目光倏然對上,“你就在這跟我耗着了?”
蕭衍舟道:“食不言,寝不語。”
“好吧。”魏南淇沒什麼心思吃飯,隻是夾了幾筷子挑好的魚肉。
過了一會兒,她想下樓親自去端酸梅湯,但被蕭衍舟攔下了,隻能等着店家端上來。
魏南淇咬了咬牙,看着他,郁悶地喝了三碗甜湯,“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你被人劫走那次,有人暗中給我遞了消息,”蕭衍舟也喝一碗酸梅湯,“我不知道是誰。”
真是百密一疏,她把這事給忘了!
上次她被劫走,是了塵透露的位置。
魏南淇掃了眼外面越來越暗的天色,而自己卻逮不到下藥的機會,心煩意亂,“殿下,天涯何處無芳草。”
何必揪着她不放呢?
蕭衍舟眼皮一擡,淡淡的應了一聲。
魏南淇歎息一聲,痛心道:“殿下,兔子都不吃窩邊草的。”
蕭衍舟道:“我是兔子嗎?”
不是,蕭衍舟更像是一頭機敏兇狠,隐忍蟄伏的狼王,魏南淇看着他,不知怎麼,想起他挑魚刺的樣子,莫名笑了起來,“你知道嗎?魏南歆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她就問我定王殿下會不會喜歡一個人,我忘記自己說了什麼,但我覺得你這樣的,應該很難喜歡一個人。”
“很難嗎?”蕭衍舟恍惚了許久,緩緩說道,“你在的時候,蠱毒都會蠢蠢欲動。”
“那你這不是自讨......”話說了一半,魏南淇心狠狠顫了一下,實在說不下去了。
她知道,蠱毒的發作的契機是情緒波動。
“自讨苦吃。”蕭衍舟把她的話說完,眼睫毛抖了抖,靜了片刻,“我恨季修源,因為他把你帶走了。”
魏南淇一愣,“所以你因為這件事犯禁了?”
她好像捋不清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季修源發現了他的心思,所以想帶着她離開書院,而蕭衍舟得知她要離開的事,就情不自已在觀雨亭偷親了她,但很不巧這一幕被人看見,且告訴了譚老先生,之後不久他就被驅逐書院?
這件事跟骨簪一點關系都沒有?
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虧她一直以為蕭衍舟離開書院,是因為她摔了骨簪書院一心包庇,于是,他心懷不滿負氣離開。
蕭衍舟似是看出她的想法,“你的記憶是混亂的?”
魏南淇有些無奈,“是這樣了,難怪了塵常說......”
常說她慧極傷根。
蕭衍舟微微皺眉,“了塵?”
“一個六根清淨的道姑,”魏南淇第一回被他氣笑了,“你連這個都酸?”
蕭衍舟淡聲道:“三十歲的相公,六歲的孩子。”
魏南淇抿着嘴笑,有時候覺得這個人真挺可愛的,“你居然還記得。”
蕭衍舟道:“你還笑。”
魏南淇那雙桃花眼裡就盛滿了笑意,笑了半天才漸漸平靜下來,咕哝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回北境?”
“半個月後。”蕭衍舟直勾勾地盯着她。
大梁内政不穩,北境似乎聽到了什麼風聲,一直有動作,估計會交戰。
“半個月,”魏南淇笑意收起來,低聲重複了三遍句話,咬了下唇,“歸期未定?”
蕭衍舟“嗯”了一聲。
四下俱靜,魏南淇起身,在屋裡轉悠了一圈,像是在權衡什麼,過了半晌,她索性把心一橫,站在蕭衍舟面前,問道:“蕭羨,你真不放我離開?”
“我想帶你走。”蕭衍舟靠在椅子上,擡起頭,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的臉。
四目相對,魏南淇心尖一顫,越發心猿意馬,旋即,一隻手壓在座椅扶手,而另一隻手勾着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然後該怎麼辦?
人都是怎麼親吻的?
第一次主動親人,她沒經驗啊!
魏南淇緊緊閉着眼,一緊張,臉頰瞬間就紅透了,如此,她幹脆就咬住那瓣柔軟的嘴唇。
蕭衍舟沒反應過來,任由對方親近,兩人足足僵持了半天,直到魏南淇欲逃離時,蕭衍舟攥住了她的後頸。
兩人唇齒纏綿地親吻了好一陣兒,蕭衍舟脖頸上喉結上下滾動,把手扣上魏南淇的腰身,壓向自己。齒尖碰上的瞬間,魏南淇的喘息就開始亂七八糟的,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坐在了人家腿上,破舊的椅子承受着兩人的重量,壓的吱吱作響。
蕭衍舟把人禁锢在懷裡,指尖碾着唇瓣,慢慢地說,“我身上是南洱,下什麼毒都不管用。”
“......”魏南淇眸子斂了水霧,不小心将他手指含住,舌尖掃過了指尖,茫然無措地看着他,“沒下毒。”
“沒下毒嗎?”蕭衍舟輕輕笑了一下,胸膛一起一伏,色氣撩人。
魏南淇臉漲得通紅,覺得自己被眼前人的色相勾走了魂兒。
殊不知,一盞茶後,魏南淇因為幺蛾子太多,而被綁在床上了,“可不興,不興玩這麼刺激的——唔!”
蕭衍舟拿帕子堵上了她的嘴。
因為自己太不争氣了!魏南淇泫然欲泣,嗚嗚半天也沒人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