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兩撥人已是劍拔弩張,幾個看熱鬧的住客也都躲到了二樓暗戳戳瞧着局勢。
連溪數了一下,挑頭鬧事的有五人,掌櫃連同夥計有七人,看起來掌櫃方較占優勢。然結局似乎出人意料,掌櫃等人的武力值屬實小了點,三兩下便被那五人打趴下了。
沒見着什麼話本中形容得打鬥場面,連溪頗為失望。那些什麼武俠招式,輕功内力,果真是騙人的。
這有朋客棧的掌櫃看來隻能給銀子認栽了。
掌櫃顫顫巍巍奉上銀子,那頭領啐了一口:“早拿出來不就好了,非要挨一頓。”
那人正是得意時,拿着銀子的手忽被外力打中,手中銀子散了一地。“混賬!是誰?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
隻見一男子施施然從門外走來,身着暗紋玄色長袍,腰束白色流蘇玉帶,手中随意扇着山水折扇并未佩戴任何兵器。他劍眉星目、光風霁月,一副清雅溫潤模樣。初瞧見,隻覺不像那江湖草莽之人,倒像是誤闖入的世家公子。
他身後之人一身勁服配着一柄長劍,一臉肅殺,應是他的随從。剛才打落銀兩的暗器便是出自此人。
“找死!”挑事的五人想再次以武力制人,可這次非常的不幸。佩劍男子甚至都沒有拔劍就将五人全部撂倒在地。
那五人哎呀伊的叫喚,看來是被打得不輕。
“暗鷹。”那世家公子模樣的人溫潤的眉目間自帶三分疏離感,開口說:“把他的手剁下來。”語氣平和就像在說,暗鷹切個菜。
“啊?俠士饒命啊,饒命啊。”五人終于知道惹了不好惹的人,紛紛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掌櫃穩了穩心神,終于認出來人,上前問安作揖:“大爺。”
挑事的頭領聽得掌櫃這聲大爺,才終于知曉自己到底惹上了什麼人!但他并沒有開口的機會。
那名喚暗鷹的人,下手極快,佩劍出鞘一陣寒光閃過。
“啊......”那挑事頭領的右手掌被生生砍斷。那人疼得在地上來回打滾。
“呀。”血淋淋的畫面,吓得連溪驚呼出聲。客棧中多為江湖中人,這等場面對他們而言并不多吓人,但連溪這位官家嬌女娘,自是第一次,着實有些驚吓。
她出聲後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希望不要被樓下人察覺。但她音色柔,顯得格外突兀。
那世家公子模樣的人擡首望去,見二樓一女子捂着自己的嘴,漏出一雙桃花眼裡滿是驚恐。
好在那人隻看了連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連溪這才松了口氣,放下了捂着嘴的柔夷。
“小姐,我們進去吧。”墨蘭、墨竹二人也是吓的不輕。
連溪點點頭,二人扶着她進了房。
經此一鬧,連溪心有餘悸。
她也終于意識到自己将要前往的地方與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将軍府到底有什麼不同。
夜裡她睡得極不安穩,夢裡都是血淋淋的畫面,精緻秀美的臉上滿是痛苦。
雕花窗子外伸進一支竹筒,一陣迷霧吹來。
連溪逐漸失去了意識。
窗戶吱呀一聲打開,跳進來兩個穿着夜行衣的人。
“大哥,這小娘們長得可真美!咱們今夜可要好好樂呵樂呵。”說話者便是近日令人聞風喪膽的采花雙雄之中的弟弟。
“别廢話,趕緊擡走。”采花雙雄之中的哥哥說着。
弟弟卷着被子将楚連溪抗在肩上,心裡頭美滋滋,心猿意馬想着夜間爽快。采花雙雄辦事素來周全,在下人房和護衛房都吹了迷煙,根本沒人阻止他們。
靜谧的街道,弟弟擡着女子,依舊如同哥哥般健步如飛。
他二人喜歡将美人擄走,然後運到老巢行事。遇上特别喜歡的,就多扣留幾日。
若是不怎麼盡興的,便當夜把人裸.着扔到大街上。
如此行徑,惹得民怨四起。
奈何二人武藝超絕,且老巢隐蔽至極,追蹤不得。溧縣的衙門追捕了一月有餘,仍無所獲。甚至連二人畫像都沒有。
這一個多月以來,受迫害女子已有一十二人之多。
五名被扣留多日的女子回家後瘋癫不治陸續病去,更有甚者,被家中人嫌棄設法除去。
七名被扔在街上的女子,六人羞愧自盡而亡。
隻一人還在苟延殘喘,據說是自盡時被家人救回後一直鎖着,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