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野道傳,皇帝癡迷長生,召喚聖僧便是想要得那長生之術。
且都是些無稽之談,聽聽便罷了。
喬芷柔雖然身子虧空厲害,可這幾日休養得宜,倒是與常人無異。
這日正好沈音帶着楚連溪上門看她,三人拉上沈晉打起了葉子牌。
沈羅在一旁擁着妻子,看着她打錯牌也不惱,笑呵呵揭過。喬娘哪裡是在打牌,明明是在放水。
沈策回府時,見衆人言笑晏晏氣氛融洽,上前打了聲招呼:“姑母、表妹。”
“策兒回來了。”沈羅忙着替喬芷柔看牌,擡首與沈策說了一嘴便無心顧他了。
沈策點頭應了聲,随後并不打算融入,他轉身欲離去。
門房外卻有人禀報。
有貴客到。
沈家在南都除了生意往來,并沒有過多與官場人打交道。
年輕天子攜衆人入内,他是微服衣着也并不華貴,但衆人都在年宴見過他。
衆人向他跪拜,他淡淡回了句平身。
衆人起身後,才方注意到年輕天子身後除了随從,還站了兩位僧侶。前者光明磊落,而站于後首的僧侶頭巾蒙面,看不清面貌。
趙恒介紹道:“這位是‘釋空’大師,身後是他的師弟‘了卻’大師。兩位大師佛法精深,特來為沈夫人祈福。”
光明磊落者是為‘釋空’。
喬芷柔額首,她這身子難道祈福了還能好?
衆人雙手合十,皆朝‘釋空’一拜。
沈羅:“那便多謝大師了。”
‘釋空’雙手合十,一聲阿彌陀佛。“請沈夫人尋一僻靜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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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羅與沈晉守在門外。
沈策立在稍遠處,趙恒就在他身側。
“朕終于想起你是誰?”
“哦?陛下此話何意?”
趙恒淺笑依舊:“朕還是皇子時,在雍州見過你。那時無瞾會叛亂,朕跟着劉将軍前去曆練,你當日也在那處。莫不是......你與那無瞾會有什麼幹系?”
“陛下真會說笑,沈某是商人,經商途徑雍州有何奇怪。”
“商人?”趙恒細細咀嚼這兩字。
沈策又道:“若陛下覺得沈某不像商人,也可當草民是一介武夫,或是、江湖草莽。”
“沈兄這話未免過于妄自菲薄。”
“實話。”
“朕不管你說得真話還是假話,你若與無瞾會有什麼關系,别說是沈家,楚家朕也不會放過。”
沈策隻是笑言:“如陛下所願。”
皇帝疑他,暗中查便是。
如今特意登門,想來别有目的。
沈策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他的母親進去有一刻鐘了。
屋内燃着佛香。‘釋空’入定後口中念念有詞。
他如置身事外,聽不得、說不得、聞不得。
“芷柔。”
“哼,真是可笑,我特意等你死了才回南都,如今你卻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了卻’朝她走近一步,喬芷柔後退一步。“滾開!離我遠點。”
“芷柔,你别這樣,我是特意從大音寺趕來見你最後一面的。”‘了卻’面上凄楚,他愛了這個女人二十多年,念念不忘。
可她始終厭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