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琤的行李不多,她隻裝了幾天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還有一些文件材料,松松的裝了一行李箱,然後白父送她去機場。一路上她看着桉城勻速閃過的街景,這個她從小到大生活和成長的地方,這個她念書和戀愛甚至差點邁進婚姻的地方。冬天的桉城依舊車水馬龍,隻不過行人們都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戴着各式帽子,顯得有些瑟縮。道路兩旁的樹都落了很多的葉子,雖然看着并不完全光秃秃,但在蒼白的冬日裡依然顯得蕭瑟。
白琤并沒有什麼很強烈的所謂思鄉之情,她現在已經感覺不出來是陸珩的死還是她親手殺了泥鳅這件事給她的沖擊更大。她就像是從一場暴烈和混亂的夢裡面醒了過來,半副魂魄還留在了夢裡。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街景從鬧市變為機場,然後在機場下了車。她和白父一路來到安檢口,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她就在安檢口再陪一會兒白父。
而此時的駱天坐在警局辦公室裡,他知道白琤是今天的飛機,但他偏偏以警局特别忙抽不出身為由,沒有主動去送機,隻是在微信上叮囑白琤“一路順風,到了給我報個平安”。
都說近鄉情怯,但離别的場景仿佛更加讓人心生膽怯。忍别離,不忍卻又别離。駱天坐在辦公室裡,手裡的卷宗被他翻過來又翻過去,翻到最後他發現自己一個字都沒看進去,連大劉在門口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聽見。
他扶着桌沿茫然的擡起頭看着大劉,還沒張嘴大劉就堵住了他的話:“沒事駱隊,我去找方隊吧。我看你的心早就跟着白小姐飛走了拉都拉不回來啦。”
大劉說完就趕緊撤了。駱天左手叉在腰間,右手來回摸着腦袋,眉頭皺成一座小山。他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裡來回走着,走了大概有10幾分鐘。然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大步走出辦公室,徑直來到技術室,雙手在楚恒的辦公桌上一撐,直直的盯着他說:“拿着你電腦,到我辦公室裡來。”
說完駱天轉身就走了,留下楚恒一臉懵逼的看着對面的同事,對面的同事也同樣是一副懵逼臉。楚恒莫名其妙的帶着電腦進到駱天辦公室。
他還沒開口,駱天就說:“坐。”
楚恒把電腦在桌上放好,駱天接着說:“你的計算機技術是我們局裡最厲害的對吧?”
“還……還行。”楚恒的尾音裡都帶着疑惑。
“這樣,你幫我黑進桉回機場的監控系統,我想找一個人。”
“是什麼新的案子嗎駱隊?”
“不是。跟案子無關,就是我一個朋友,她今天出國,我想看看她。”
“是上次那位白小姐嗎?你現在趕去桉回機場如果來不及的話,也可以視頻通話啊。如果不是因為案子而黑進機場監控系統,那我們可就是知法犯法啊駱隊。”
“我知道。總之我讓你黑你就黑,有什麼後果我擔着。”
“好……吧。”楚恒說着在電腦上操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