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的。”
幾個人聲音不大,卻恰恰好好能讓人清清楚楚聽到。
但何真妙心裡有鬼啊,她不想去,本來她就沒去值周,見到費仁還不又得挨上一頓痛批。
周之遙剛打完水回來,她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何真妙你沒病吧?你自己不值周被主任發現了挨訓賴誰?”
說也說不過,何真妙見狀就開始哭,“我都說了我上個廁所,那她告狀給班級減分就有理了?咱們不是一個班的嗎?”
“扣扣。”李滬叩了叩門,看到這場景,又返回去看了眼門牌,嗯,沒錯,高二九班。
他目光掠過何真妙哭花的臉,轉向岑書道,“老師叫你。”
“好。”岑書逃似的離開班級。
“是邱老師找我嗎?”岑書問他,“嗯,是。”
“好,謝謝。”岑書快步往老師辦公室走。
“等會兒。”李滬隔她幾步遠,叫住她,“邱老師讓我給你卷子,還有一本教輔,先做着。”岑書接過來,厚厚的一本書再加上幾套數學卷子,應該是很多省份考試卷子拼成的,都是重點難題。
“邱老師讓下次課之前做完。”李滬一隻手搭在欄杆處,站姿随意,手上綁着繃帶。
岑書點頭,目光落到他的手臂,“你手還沒有好嗎?”
“好了,上次表演又受傷了。”
“嗯,嚴重嗎?”
“還好,不算嚴重。”
話題止住,岑書懊惱自己嘴笨。
李滬看了眼表,“快上課了,我先回了。”
“對了,等一下。”岑書飛快跑回班級,拿上早上那盒牛奶,跑出來拿給他,“早上,你忘的。”
“沒事,你喝吧。”話音剛落,上課鈴響,“先走了。”
“嗯,好。”
他轉身飛快跑走,頭頂的發絲肆意揚起,陽光在他身上落下斑駁的光暈,和窗戶的陰影變換交替,白T衣擺劃出一道弧度,消失在拐角。
落座後,岑書疊好卷子和牛奶一起放進書包,周之遙在一旁問道“李滬找你幹嗎?”
“給我學習資料……”岑書放書的手一頓,對,他明明隻是給她學習資料,老師找她是解圍的借口吧,所以才會等到快上課才回去。
“想什麼呢?”周之遙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沒事。”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剩下的幾天,何真妙都老老實實過去值周,和岑書也沒什麼交流,岑書一個人坐着背單詞,樂得自在。
就是何真妙和古微微兩個人背後搞的小動作挺煩人的,她倆都是住宿生,總想鼓動其他關系好的住宿生搞搞小圈子,試圖孤立岑書。
隻是一中管理嚴苛,武樹友更是長了八隻眼睛似的盯着所有人,再加上期末考試迫在眉睫,所有人都是天不亮就坐在教室背書學習,困得要死,哪有心思搞這搞那。
她們那點小動作岑書沒放在心上,更困擾她的是另一件事。
每逢大考,岑書必會失眠,可能心理素質不太好吧,岑書這幾天一直睡不着,要不然就是半夜驚醒,實在睡不着了她就刷數學題,困了再去睡。
白天犯困就沖雀巢頂着,最開始一包就夠了,臨近期末三包才勉強不困了。
“天呐,岑書,你黑眼圈好重。”孟雯丹最近也學得很拼,熬得挺晚的,但精神頭還是好的。
岑書皮膚白,眼下烏黑看着就格外明顯,“重嗎?好像是有點。”她摸了摸眼下,從兜裡拿出一張演草紙,上面抄着一道數學題,“幫我看看這道題解題思路對不對。”
“等會兒,我回去給你看。”她折起來放好,“還有個别的事情,考完試結束……”
“哎,喬妹!”孟雯丹眼睛一亮,舉手揮了揮。
顧晚喬和嚴博時一起走過來,“雯丹!”她熱情打招呼,“這也是你同學嗎?”
“嗯嗯,是我好朋友,岑書。”
“Hello!小書,你好漂亮!”顧晚喬眼睛眯成月牙,十分自來熟地笑着道。
聞着她身上甜甜的香水味,岑書有些犯困,咖啡因的效果好像過了,她有些遲鈍地打招呼,“Hi....”
“和大家一樣叫我喬妹或者小喬就好啦!”
“嗯,小喬。”
顧晚喬是過來邀請大家去她生日會的,定在期末考試那天下午,學校附近的飯店包房,吃完飯還可以去唱KTV。
“李滬呢?”顧晚喬在班級門口探了下頭,轉了一圈,有些失望地收回視線,“去辦公室了吧,沒事兒,我跟他說一聲。”
“OKOK,記得把他拽過去!”顧晚喬拍了下岑書的肩膀,“小書,考完試應該沒什麼事情了吧?你也一起呗!”
岑書正在思考要不要再沖兩袋咖啡,突然被cue到,有些懵,“嗯?”
“到時候大家都去哦,人多還熱鬧,先回啦!”
“歐克歐克,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