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寒意正濃。

車門拉開，空氣中彌漫着清冷的氣息，岑書下車，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好冷啊。”岑書握緊兜裡的暖寶寶。

“天氣預報說好像要下雪，大家今天别太晚了。”司機大叔拉開車窗對着幾人道。“最近流感挺嚴重的，戴上口罩！”

“好！”

“知道啦！”

“張叔拜拜！”

......

岑書和陳曉靜一塊往教學樓走，陳曉靜是岑書拼車時候認識的，兩人都是高三又都是女生，平時會一塊走。

岑書話少，陳曉靜更是安靜。

“馬上又要月考了。”陳曉靜突然道。

“嗯，這次是聯考，說會很難。”

陳曉靜歎了口氣。“不過岑書你學習好，應該不會太擔心。”

“也很擔心。”岑書苦笑，“我有點偏科。”

“岑書！”嚴博時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岑書停下腳步回頭，隻有他一個人，拎着書包還有早餐大步跑過來。

他跑的急，沒刹住車，手臂不小心碰到陳曉靜的肩膀。

道歉的話還未說出口，陳曉靜仿佛碰見什麼洪水猛獸般後退兩步。

嚴博時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那個，對不住啊。”

陳曉靜對岑書匆忙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就飛快跑進了教學樓。

看的嚴博時愣了一下，擡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身上，“是我身上有臭味兒還是長得太吓人了？這咋還跑這麼快？”

岑書也覺得有些奇怪，她拉下口罩，聳了聳鼻尖，“你身上沒味道。”

“唉，雖然我不是李滬吧，但也沒這麼不招人待見......”

聽到李滬的名字，岑書眼皮一跳。

“那個女生是你們班的？怎麼感覺沒見過呢？”

“五班的，我們一塊拼車來的。”

嚴博時又聞了聞自己的身上，除了手上的油條豆漿，也沒什麼怪味兒啊，他不理解。

他放下手，既然他身上沒有問題，那肯定是對方有問題，這麼一想，便不在糾結，“孟雯丹她怎麼樣了？”

最近流感嚴重孟雯丹染上流感發燒了，請了幾天假。

“嗯，還好，估計下周就能來上課了。”

“你們班今天是不是有體育課？”

“對啊，怎麼了？”

岑書搖頭，“沒事，我去幫她拿一些東西，她說想複習複習。”

她垂眸，斂下眼底情緒，體育課班裡沒人，找東西方便一些，放東西也......方便一些。

“行，有是有，就是不知道老師占不占課，你随時來呗，要收拾什麼我都還能幫忙。”

“好，謝謝。”

下午，一班體育課。

許多天都憋悶在教室裡的學生們可算是有機會出來撒歡兒，一個個飛奔到樓下操場，恨不得在綠草坪上打滾。

岑書走到一班，有些遲疑地推門，班級裡隻有兩個學生，一個在擦黑闆，另一個在趴着休息。

粉筆灰簌簌落下，賀謙禮被嗆得偏頭咳嗽，他聽見門口的聲音，側頭看到了岑書。

岑書沒想到會遇到賀謙禮，她一隻手背在身後，拎着一個紙袋，有些尴尬地笑笑，“賀謙禮，你沒去上體育課嗎？”

“嗯，我這就下去了。”賀謙禮扶了下眼鏡框，“你來找孟雯丹嗎？她請假了。”

“我知道，我來幫她收拾幾本書。”

“好，我們換座位了，她現在在第三排。”

“哦，好，謝謝。”

賀謙禮見她往孟雯丹的座位走，抿唇猶豫了一下，道“需要幫忙嗎？”

岑書拒絕道，“沒事，不用了，東西不多。”

“好。”

兩個人現在見面，總是有些尴尬，賀謙禮擦完黑闆就離開了教室。

岑書将孟雯丹的書收好，看了眼班裡唯一一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沒有見要醒來的樣子。

她又看了眼黑闆上的鐘表，秒針轉的好快，聲音不斷在耳邊放大，再放大，“滴答、滴答、滴答。”

“滋啦——”椅子和地闆摩擦的聲音尖銳、刺耳。

岑書呼吸一窒，快速收回手，扶穩椅子，抱住懷裡的書。

起風了，窗簾被吹的鼓起來，前面趴着的同學還沒有醒。

岑書看了眼門口，沒有人，也無事發生。

隻有她自己慌慌張張地，像在唱獨角戲。

“叮鈴鈴————”

晚自習鈴聲響起，岑書未等鈴聲停，就匆忙起身。“小書，你書包沒拿！”周之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