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綠絲絨大賭桌也派上了用場,沉重的鎏金大門推開,一水性感女郎踩着高跟鞋走進來,欲語還休地遮着僅有的那麼幾處位置,布料少得可憐,在路經趙芷安身邊時,遞來陣陣令人暈眩的香風,然後施施然落座在每位精英的身邊。
都是一群人模狗樣的男人。
趙芷安早已見慣不怪,也不去看坐在林淨濯左手邊的漂亮女郎。
她抿了口金色葡萄酒,聽見隔了一個人的edith叫她:“小芷。”
趙芷安扭頭看過去,金發碧眼的紳士将一沓美金塞進女郎的胸口,卻笑臉盈盈對她說:“你要不要做莊荷?玩玩?”
賭場規矩,莊家和荷官各司其職,但也有合一的,這類人一般以一挑N,赢得多,輸得也多,屬于高風險高收益。
趙芷安這才意識到這場局裡并沒有荷官。
既然edith都提到了,她也不帶怯場,笑道:“好啊,反正我也好久沒玩了。”
一口應下,她扭頭看向身邊靠着椅子、翹二郎腿、手臂搭在她椅背上沒個正形的男人。
“給我籌碼,我沒錢。”
玩歸玩,她絕對不會掏自己的錢,要是輸了不知道得多心疼。但林淨濯的錢就不一樣。
林淨濯都沒搭理他左手邊女郎,眼神一直在她身上,聽她理直氣壯地要錢,笑道:“我的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你要是輸光了怎麼辦?”
“那你去掙。”
這話在外人聽來,尤其是落在那群新進來的女郎耳裡,免不了會心生驚駭。
雖然她們也是來撈錢的,但這麼直白還是有些欠妥。沒想到林淨濯卻笑道:“去玩吧。”
趙芷安拿到錢,起身走到上位,偌大的牌桌被人三面環繞。片刻後,兩個戴着白手套的男侍提着四箱籌碼站在她身邊,齊齊打開,壘了高高四摞。
林淨濯正對她,嘴角勾着笑,都還沒讓他下注呢,他看都不看一眼,随手一推,上百萬美金就揮出去了。
然後,單手撐着下颔,指尖點了點桌面,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趙芷安瞥了他一眼,一手丢骰,骰子落桌的下一秒,另一隻手抄起骰盅将三顆骰子悉數納入,手速很快,一片殘影後是骰子撞擊盅壁的聲音。
她以前哪會這些?也是後來學的。
因為趙芷安漸漸明白,越是上流的人越下流,他們擁有太多的金錢權利,追求刺激已經成了習慣。
她會的越多,他們越會帶她玩,她就越有機會知道很多賺大錢的内幕。
幾秒後,骰盅鎮在桌面,骰子也不動了,趙芷安目光滑過在場的精英,揶揄道:“你們可得想清楚再下注噢,輸了,桌上所有的錢都歸我。”
這些人哪會在意那點小錢,輸就輸了。
最後,錢自然而然落進她的口袋。
短短幾分鐘,上千萬美金。
不過,趙芷安的莊荷沒做多久,一個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夥,就開始對隻賭錢的玩法失去興趣。
有人提議換種賭法,讓身邊的女郎給自己含着,來一場cum on my face,誰招架不住,就由誰先付出慘重代價。
很流氓惡心的玩法,但卻是再常态不過的事情。趙芷安實在待不住,起身,随便尋了個理由,淡笑道:“我想去趟洗手間,失陪。”
她轉身離去,沒有和林淨濯商議,也并不在乎他是否會加入。
這跟她有什麼關系呢?他們之間說白了就是金錢與那檔子事的關系。
甚至滾在一起這麼久了,她也沒問過林淨濯到底跟多少女人發生了關系。
趙芷安想,他都那麼會玩了,肯定也不是什麼守身如玉的好貨!
心中嘲諷,也不知是走得急,還是這裡的空氣彌漫着靈魂和身體腐朽堕落的氣息,總之有些反胃。
她拐進洗手間吐了,等好受些又漱了口,這才收拾好自己離開。
剛一出去,趙芷安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林淨濯,寬肩長腿,優越的身材比例讓他在着裝上并不規整死闆。不像玩金融和實業的西裝精英男,更像一個落拓不羁的情場浪子。
他對面還有一個女人,兩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林淨濯勾着笑,瞧着脾氣比對她還好。趙芷安收回視線,正要走,聽見男人懶洋洋地叫她。
“趙芷安。”
她腳下步子一轉,已經過去了。
那女人看了趙芷安一眼,似乎在覺得兩人不搭,但也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林淨濯才不會管别人如何,人還沒走近,他已經把女孩摟進懷裡。
“耳朵不好使,眼睛也長腦門上了?我這麼大一個人你看不見?整天瞎跑。”
“你怎麼過來了?”
“我應該在那裡面?”
“你不合群。”
“我需要合群嗎?”林淨濯哪能聽不出她在鬧别扭,捏着女孩的下巴,低頭,很不正經地在她耳邊說:“如果非要我淺淺合一下群,也不是不可以。回家後,你給我含着。”
趙芷安:“……”
這張狗嘴!
她冷不丁看着他,男人笑得越發張揚,他重重親了口女孩,又揉她的腦袋,讓本就發梢亂飛的粗辮更醜了。
“走了。”他笑攬着趙芷安離開蒙特卡羅。
林淨濯讓阿光去辦事了,回去的路上是他開的車。趙芷安坐在副駕駛,看着外面别具一格的建築風格,夜空與一望無際的深海相連,兜售的風一股股鑽進來,是很詩情畫意的浪漫。
突然想到海邊走走了。
但是今夜顯然不可能,占地狹小的公國總共沒多大,他們很快就回到住所。
門一開一合,燈還沒亮,趙芷安就被寬闊溫熱的懷抱壓得死死的,林淨濯單手将她抱坐到櫃台上,另一隻手盡情地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