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晨見通常清涼,院内的花樹還盛着顆顆露,風一颠,晖光閃閃。
仆婦已備好梳洗所需,排于寝居外的木道間等候。
周梓玥是被熱醒的,意識慢慢凝聚,又受耳邊的呼吸聲的催化,在身體延伸散開,這股熱源來源于緊貼她的硬體,此刻一條手臂從腰間插入,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周梓玥仍有些不适應,往裡挪了些,耳後呼傳來低沉又帶着幾分壓抑過後的熱火,問候:“醒了?”
周梓玥身子一僵,腰腿間的不适感再次爬上來。
昨夜,後面發生了什麼她已記不清,意識清醒時,她被架着腿,顫顫巍巍地指着他,吐出句表裡不一,結果人攏住她的手,啞聲道:“怕伺候不好,被休。”
周梓玥嗯了聲,又被攬了回去。
:“夫人可還滿意?”
周梓玥胡亂點頭:“滿意,甚是滿意。”
不過·····都這樣了,周梓玥在羞也忍住了,她轉過身,擡手攬住齊譽精瘦而有力的腰肢,頭挨過去抵住,道:“夫君放心,我還未有休夫的心思。”
:“不過,夫君也着實令我滿意。”她意味深長。
适才還冷着臉,立刻紅至脖頸,眼睛四處亂竄,不知該看何處,支支吾吾的話說不清楚:“滿····滿意······就好。”
周梓玥輕笑一下,怎麼還害羞了!
周梓瑜輕咳兩聲,擡手搖響鈴,慌亂地掀開簾幔,下床離開。
周梓玥趴在軟枕上,忍不住笑,這麼不禁撩啊?
屋外,仆婦聽得幾聲動靜,垂頭進屋。
*
新婚夫婦拜過公婆,正院就傳了飯。
齊夫人沒想給新婦立規矩,甚至晨昏定省都免了,隻願兒子與兒媳二人恩愛長久,好容易娶到譽兒心儀的姑娘,她可不想從中作梗,讓他們離了心。
二則是,周梓玥是禦前的紅人,太子的先生,齊家在朝廷之上又多了一份助力,這可是旁家求都求不來的。
三則,管家權還在她手上。
她想不開才會磋磨兒媳,傳出惡名。
周梓玥時常與太子與寶欣公主一起用膳,幾桌菜點,各吃一樣都飽了,因此對國公府的膳食排場并不詫異,仍然每樣各嘗一個,吃着碗雞絲粥。
齊夫人瞧着兒子隔一會兒又往梓玥的小碟内夾菜,生怕小碟空了模樣,無言搖頭。
齊敏坐在對面,轉頭與梓玥道:“嫂嫂,再來碗粥吧。”
周梓玥目光掃過小碟裡菜食:“······”
齊譽擡眼:“食不言,寝不語。”
齊敏癟嘴:“嫂嫂,你看他!”
周梓玥笑着夾了一塊烤鹌鹑放進齊敏的碟裡,桌下,她拍了拍齊敏的手。
飯畢,齊氏拉住齊敏,:“不許去打擾。”
難得的婚假,該讓多處一會兒才好。
回到恒宇院,穿過竹草,又遇青蔥,兩影并行,十指時而相蹭,骨間燙意悠悠漫漫,甚是喧嚣。
周梓玥似未有察覺,笑道;“我原以為,世子的院子會少有花草,看來是我想的刻闆了。”
齊譽嗯地應一聲,解釋:“我姑姑入宮後的第三年先帝賜恩省親,祖父下令修了院子,後來,父親将其打通了,再加上隻有我與妹妹,因而各個院子都往外擴了許多。”
:“因而,植被花草多了些。”
周梓玥;“如此也好,作宴賞花,皆很适宜。”
齊譽:“逸辰大長公主為你添置的器具,也安置在院子裡。”
周梓玥:“午後再去看吧。”
現在,她腰酸的很。
齊譽:“嗯,你若覺着餓,随時吩咐小廚房。”
并肩回到正屋,青竹等四個大丫鬟正在收理房屋。
齊譽大多是在外書房,院子通常是夫人所居。
靈芝吩咐丫鬟奉茶果,吃着茶,周梓玥打量一遍屋内伺候的丫鬟,轉身問:“世子……”
齊譽愣片刻,迅速反應過來,脫口而出,擔心說慢了:“我沒有。”
周梓玥又吃一口茶,才放下茶盞,觀察起對面的人。
與昨夜完全判若兩人,宛若寒冰,冰晶堅固難破,但頂尖卻往外一顆一顆的漏出火泉,冰層在炙熱中消融。
到月升時,火泉完全噴湧而出,堅固的冰層仍咬着最底,托着火泉,任由焰焰火泉滑落。
是酒的催化,使他格外大膽外放,還是不動聲色隻是他的僞裝。
清冷的外表内,包裹着一顆焰心。
先帝怎麼就突發奇想地賜婚了呢?
齊譽無法忽視試圖一探究竟的目光,問:“夫人在看什麼?”
丫鬟都隔着落地罩站在外,屋内隻有他們,齊譽站起身,走至右邊坐下。
周梓玥往炕桌一挪,腰抵上桌沿,開始胡謅:“看世子英姿飒爽,可入畫。”
齊譽微微一笑,:“湊近些看。”
說罷,就又坐坐近些,目光從梓玥的額頭,一寸寸撫下,又在紅唇停了許久,沿細長的脖頸,落至兩條鎖骨中間的金鑲紅晶石項鍊上。
:“我也仔細,看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