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無聲的告訴她,無論她做什麼樣的努力都是徒勞。
最後,容樂氣不過,就把表演都停了,開始‘惡狠狠’的和他念一些帶有‘威脅’意味的故事:
《如何教訓一個不聽話的人》、《如何在飯菜裡悄無聲息的下毒》、《二十有餘去世的人應該選什麼樣的棺材最合适》……
日複一日,有這樣鮮活而精神旺盛的她在身旁,讓尉遲玚緊閉的心門漸漸的打開了。
在某一日,她沒有像往常一樣來打擾他,甚至快天黑了都沒有出現。
尉遲玚有些不安,走出房門,環視一圈,到院中也沒有看見容樂的身影。
對一旁正在打水的阿福問道:“你今日有看見容姑娘嗎?”
阿福将手上的水漬在衣服上随意的擦了擦,彎腰低頭回複道:
“容姑娘她一早就出去了,說是要去附近的鎮子上買點東西,按理說應該在午時之前就該回來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有看見人。”
他頓了一下,語氣中帶着些擔憂:“最近聽說這附近的山匪猖獗,莫不是她出了什麼意外?”
話還沒說完,尉遲玚快步走出了院子,準備去找她。
就在他剛走出院門的時候,就看見容樂哼着小曲兒,慢悠悠的走着,手裡還提着一條魚。
尉遲玚走了到了她的面前,皺着眉頭着急的問:“你今日去哪兒了?”
容樂笑嘻嘻的回答,還将手中的魚舉起來:“我今天本想去市集上買魚,可惜到的時候已經賣完了,隻剩魚飼料和魚竿在賣了,所以我就想着去釣一條。
可沒想到釣了一天了,都釣不上來,最後遇見一個也在釣魚的人,他聽說我的遭遇之後,就送了我一條,嘿嘿。”
不對!
等等,尉遲玚是跟她說話了嗎!
三個月了,他終于開口說話了!
容樂驚喜的擡頭看向他,眼眸裡仿佛藏着萬千星辰一般,笑容燦然明媚的拉着他的胳膊:
“大石頭,你終于肯理我了!”
“你剛剛是不是在擔心我!”
“是不是我今日一天沒來找你,你就心裡不自在了?”
“果然,就和話本中寫的一樣,男子就和這魚一樣,要吊着才行!”
尉遲玚:......(就不該出這個門)
之後,她的每日故事就變成了《如何報答救命恩人》、《長時間陪伴一個人是理所應當的嗎》、《幫助一個人從低谷中振作後,應該如何不動聲色的讓他知恩圖報》......
“大石頭,大石頭!能聽到我們說話嗎?”容樂的呼喚聲從耳旁傳來,将尉遲玚的思緒拉了回來。
走到兩個卧房的分别之處,阿福問尉遲玚想要住哪一間,結果問了三次,他都沒有反應。
容樂偏頭看向身側的人,用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确認這失憶之症不是變成失明和失聰之症。
“不好意思,剛剛在想别的事情,你們剛剛說什麼?”尉遲玚恢複了平常的神态,側身面對兩人問道。
“現在有兩個卧房,你想住哪一間?”容樂又複述了一邊阿福的問題。
尉遲玚沒有過多的思索,直接說道:“左邊的這内側窗戶間靠近走廊,不安全,我來住就好。樂兒,你就住右手邊這一間吧,朝南陽光也好。”
明明他們都沒有進去,他是怎麼知道房間内部的情況的?!容樂很疑惑。
“阿福,你把樂兒送過去吧,我這邊自己來就行。”
說完,他将容樂的包袱放在了阿福的肩膀上,接着低頭朝她笑着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午時一刻,我們膳堂見。”
還不等容樂反應,一旁的阿福低頭彎腰抱拳道了一聲‘是’,随後就領着她朝右邊走去。
這怎麼有一種大石頭才是這個宅子的主人的感覺?
快到門口的時候,她一把接過包袱,攔住了正準備開門的阿福,目光犀利的問道:
“阿福,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大石頭?”
阿福心裡咯噔一下,吓的冷汗直冒。
要是讓大人知道是他拆了台,那自己之後恐怕沒法在這幹了!
“姑娘說的那裡話,小人今日是第一次見二位。”
他努力的維持微笑,腦海中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得趕緊打消她的疑慮。
不等容樂開口,阿福接着開口着急的解釋道:
“姑娘是不是覺得小人對那位公子很恭敬,才會有此疑問?
其實,小人對姑娘和公子的态度是一樣的,你們都是主子的朋友介紹過來住的,雖是客人,也相當于是主子了。”
這麼說應該沒問題了吧!小姑奶奶放過小人吧!阿福的内心在呐喊。
容樂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她就往一旁挪了一步,将門口鎖的位置留給阿福來開。
進門之後,容樂将包袱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忽然想到了什麼,感覺還有有哪不對勁,回頭接着問道:
“阿福,剛剛選房的時候,為何大石頭會對這房内的事這麼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