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容樂的眼神裡充滿了驚喜。
“嗯,進院看看吧。”尉遲玚看她的模樣,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上一世,她總是想盡辦法讓他開心,而他卻總是傷她的心。
這一世,換他來守護她。
容樂緩緩的走進了院中,一陣風吹過,花香更加的濃郁,滿園花海随之搖曳。
好像畫中的一樣,若是在現代,她一定會将此處買下來!
但是此時是在兩千年前,她身無分文,一直在人家家裡白吃白住總歸是不好的。
尋一份差事,自力更生才能心安理得。
“大石頭,我初到京安,還不是很了解。你知道這裡有什麼工種比較适合我的嗎?”
“你不用出去尋事做,丞相府還是養的起一個你的。”尉遲玚眉心微蹙,補充道:“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和我說。”
容樂搖了搖頭,神色真切的看向他,眼神中多了一份堅持:
“但是我總不能一直靠你生存吧,有工錢拿,心裡會踏實一些。”
他知道她是一個決定了一件事,就很難改變的人。
尉遲玚感受到她的目光,知道此事隻能依她了。
可能是他還未走進她的心裡,作為一個‘外人’的好,她不能心安理得。
不過,她既然堅持此事,他倒是可以趁機多些與她相處的機會——
“這樣吧,我的書房中還缺少一個人伺候筆墨,你可以試試。”
容樂狐疑的看向他,不是很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何況此次丞相府此次招人也沒有這個工種:
“你是真的缺人,還是随意找了個活給我幹?”
她雖然此行的目的是改變他必死的命運,但是也不想萬事都靠他,她也是有基本的生存能力的!
“自然是真的缺人,隻是告示還沒貼出。”尉遲玚用‘無比坦誠’的目光回應她,随後轉頭對管家問道:“我記得前日才吩咐你此事的,對吧?”
管家接受到公子的意有所指的目光,很有眼色的點了頭,煞有其事的對容樂補充道:
“确實是如此。容姑娘不知,丞相府的流程十分複雜,招丫鬟的事,還是上個月準備的,直到今日才到真正面試的階段。”
其實,招丫鬟的事,才是前日決定的。
至于書房的事,應該是剛剛才決定的。。。
他猜測就是公子想和容姑娘朝夕相處,才臨時想出來的。
因為,從小到大,公子讀書之時,就不喜有人在書房中伺候。
容樂聽後,心放了下來。
尉遲玚看她眼神裡藏着疲色,想起她已經排了兩個時辰的隊:
“時候也不早了,樂兒,你先休整一下,待半個時辰後,我們在膳堂見。”
他招了一下手,門外候着的滄青看見後,微微點頭,手疊放在腰前,緩緩走了到了容樂的面前。
“青兒見過容小姐。”說着,她雙手交疊擡起放在前胸,低頭屈膝行禮。
尉遲玚笑着對容樂解釋道:“她往後就是你的貼身丫鬟了,往後你想要買任何東西,都可以和她說。”
容樂連連擺手,眉心蹙起:“不用不用,我自己都行的!”
她本就是借住在他府上,怎麼好意思再配一個丫鬟。
“樂兒,青兒除了照顧你的起居之外,更重要的是保護你。”尉遲玚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嚴峻:
“京安雖是都城,但是還是很不安全。命案幾乎日日都會發生,良家婦女失蹤的事也時常發生,你出門帶着她,我會放心些。”
滄青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大部分的命案都是出自寒青派之手。
不過他們也有幫規,不殺忠善之人、弱小之輩,也絕不做拐賣婦女幼兒的生意。
滄青聽後,沒有說話,直接從袖口處拿出一把小刀,輕輕揮動幾下,幾隻蚊子的屍體就落在了地上。
容樂低頭看了幾眼,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滄青:現在丫鬟要求都這麼高了嗎?
身手這麼好!
容樂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尉遲玚的擔憂的目光下,最後還是點了頭。
尉遲玚放心的離開了院子,滄青先一步向前走,将房門推開:“容小姐,請進。”
容樂走了進去,滿屋飄着淡雅的氣息,陳設也皆是小巧而不失精緻,鵝黃色的床幔垂下,梳妝台上放滿了各色的胭脂和玲琅滿目的首飾。
有種低調奢華的感覺。
“怎麼覺得這屋子是給姑娘準備的呢,可大石頭不是說他随意整理了一下的嗎?”她坐在紅木圓凳上,環視周圍喃喃自語着。
滄青站在一旁摸着下巴打量着,她是前幾日才收到殷俊的命令,今日也是第一次進此屋。
她思索了一會,毫不留情的戳破道:
“明顯是公子為容姑娘準備的,他這麼說應該是不想表現的太明顯。”
話剛說完,滄青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身份是丫鬟,說的話有些過于逾矩了。
“容姑娘,我——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以上都是猜測,做不得數。”她雙手抱拳對容樂道。
擅自揣測主子的意思,是最不能犯的忌諱。
容樂看她的動作,不像是丫鬟,倒像是一位說錯話的壯士,想起她剛剛的身手,好奇的問道:“青兒,你之前是丞相府的丫鬟嗎?”
滄青低着頭,像丫鬟一樣拘謹的站在一旁,熟練的背起殷俊給她的叮囑的假身份來:
“我之前是在武館做事的,後來行情不好,武館倒閉了。之後,便看見丞相府在招丫鬟,就想着試一試。”
他們之前執行任務,也都會以假身份潛伏在目标身邊。
但是,很她久沒有做此事了。
因為她覺得很累,一般都直接動手,無論對方有多少人馬,都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