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明天帶我和大石頭去吧!”
“好的。”
滄青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她雖然沒看過話本子,更不了解才子佳人的這類的。
但是,她知道殷俊經常去一家書肆,依照他風流成性的風格,那家店裡的書應該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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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用過早膳後,容樂陪尉遲玚上了街。
正值趕集,小攤販比昨日還多了一倍。
各式各樣的東西玲琅滿目,人流熙熙攘攘,好生熱鬧。
“你要準備買什麼呀?”容樂左看看右瞧瞧,眼裡充滿了驚奇。
她看見身旁有一個糖畫攤,一位老爺爺正笑呵呵的畫着一條魚。
尉遲玚笑着看向她,沒有直接回答,問道:“你想吃糖人嗎?”
“什麼?”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朝攤前走去。
“老伯,我可以自己畫嗎?”
“當然可以,公子請。”攤主用圍裙擦了擦手,走到一旁。
尉遲玚将銀子放在了攤主的手中,走到攤後,舀起碗中的糖漿,開始作畫。
雖然在市井之中,他的舉手頭足之間,依舊顯出矜貴的氣質,神情很是認真,仿佛畫的不是糖人,而是名家畫作一般。
漸漸的,攤前的人多了起來。
容樂看見尉遲玚如此娴熟的模樣,有些奇怪,感覺他好像是做過許多次一樣。
片刻後,他小心的拿起梅花模樣的糖人,笑着朝容樂走去。
在光的照射下,栩栩如生,很是逼真。
他走到她的面前,拿起糖人,勾起唇角道:“樂兒,送你的。”
“哇~”周圍的人開始起哄,讓容樂有些不知所措。
她接過着糖人,低頭對尉遲玚小聲道:“大石頭,我們趕緊走吧!”
“好。”
他帶着她,朝外走出了人群。
待無人再關注他們的時候,容樂松了口氣,低頭看向手中的糖人,問道:
“大石頭,你之前學過做糖人嗎?做的好好啊!”
“而且糖人一般都是兔子啊、馬啊一些動物模樣的,為什麼想做梅花樣式的呀?”
尉遲玚聽後,有些晃神。
自從她中箭消失後,他便找了糖人師傅來學做糖人。
之前每次他惹她生氣了,她隻要吃他買的糖人,她就會開心。
他思念她的時候,就會不停地做糖人。
那段時間,他時常看着自己做的堆成山的糖人,獨自一人發呆。
他希望她會原諒自己,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尉遲玚看向身旁拿着糖人的容樂,笑着道:
“之前在街上看見,覺得甚是有趣,便學了這門手藝。至于梅花——”
他頓了一下,接着道:“是因為我們在冬日相識,那時梅花開的正盛。”
容樂心中觸動,她輕輕的咬下一邊,甜絲入口即化,“很好吃,謝謝你!”
她更有信心商芷會喜歡上尉遲玚了。
這麼好的人,肯定會治愈商芷受傷的心!
“好!好!”
叫好聲夾雜着鼓掌從突然前方傳來。
容樂擡頭望去,看見不遠處的很多人站在一起圍成圈,津津有味的看向中間。
咚、咚、咚的銅鑼聲響起,粗犷的男聲隐隐約約傳來:
“大夥兒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接下來,我們表演的是——耍大刀!”
原來是在賣藝。
她隻在古裝劇裡看見過賣藝,現實中還沒見過呢!
容樂迫不及待的朝那處走去,腳步輕快,眼神中充滿着殷切。
待走近了,隻見一位男子身着棕色粗布短褐,腰間束玄色帶,表情堅定而銳利,明明看起來很年輕,目光中卻帶着許多經曆世事一般的堅毅之感。
他轉身回旋,向空中躍去,猛揮刀劈下,動作沉穩有力,仿佛将空氣劈成兩半,四周的風聲呼呼作響。
“好厲害!”容樂站在前排,驚奇的睜大了眼睛,不由得激動的鼓起掌來。
耍刀的男子餘光看見了她,手中的動作一頓,嘴角揚起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疾步向前,加快了揮刀的速度,動作越發的淩厲,每一個動作好像都帶着千鈞之力,手中的刃在光的照射下,閃爍着冷冽的光芒。
刀法之快,讓人看不清,好像和他的身體融為一體那般,如遊龍般穿梭。
最後的動作停止,他站立在削尖直立的木樁之上,雙手張開,刀在空中竟然徑直插入鞘中。
安靜了一瞬後,劇烈喝彩聲響起,久久不歇。
他飛下木樁,‘不經意’的走到容樂面前,彎腰抱拳對衆人大聲道:
“在下蘇阿,感謝大家賞光!”
随後,他看向容樂身後眉頭緊皺的尉遲玚。
蘇阿目光微眯,嘴角勾起耐人尋味的弧度。
尉遲玚,你果然回來了,既然上一世你沒有好好保護阿樂。
那麼這一世,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