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不是諸侯王的封地,是由平陽州刺史張衡在監管。”尉遲玚解釋道。
他看她臉色不對,擔心的問道:“樂兒,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沒什麼,就是聽别人說有個平陽王叫離書,應該是搞錯了吧,沒事,哈哈哈哈。”容樂尴尬的笑着。
什麼鬼啊!沒有離書,也沒有嘉容皇後?!
她現在真的是在曆史中的周國嗎?
難不成隻是在《周國傳》這本曆史書裡?
可是《周國傳》裡也有離書和嘉容皇後啊。。。。。
難道是因為她的到來,導緻曆史出現了偏差?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離書和嘉容皇後,其他的事情也的确是在按照曆史的進程發生。
可她為什麼會影響兩個毫不相幹的人突然消失啊!
還是曆史上這麼重要的兩個人。
突然,溫婉的女聲傳來,打斷了容樂的思緒。
“尉遲公子,賀婉在此有禮了。”女子微微屈身,朝尉遲玚禮貌的行禮道。
“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你。”尉遲玚停下了腳步,朝面前的女子微微點頭。
容樂看向面前的人,她身穿一襲曲裾白色深衣,襟口位置處繡着淺藍色的精緻的雲紋,衣袂飄然,氣質溫柔,面容雖算不得精緻,但給人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
賀婉?
等等,怎麼感覺那麼耳熟?
“我是光祿勳府中的人,賀銘。丞相有意讓在下的妹妹賀婉嫁給尉遲玚,故兩家便走的近些。”
那日‘賀銘’的話在容樂的回憶裡突然響起。
她是賀婉!
容樂的瞳孔瞬間放大,就是那個丞相給尉遲玚相中的姑娘!
“尉遲大人,過幾日家父會拒絕丞相議親之事,這件事是小女的問題,還請你見諒——”賀婉有些愧疚的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尉遲玚看她的身旁的丫鬟抱着青色布匹,而兩人又在京安最好的成衣坊前排隊。
他嘴角微微上揚,事情正在按照計劃進行。
“賀姑娘不必挂心,你既意屬太子,在下今夜便會與阿父商議,讓他不必在此事上費心。”他面帶微笑,用溫和的語氣道。
尉遲玚三個月之前剛回府,就得知尉遲泰有意想與光祿勳賀家結為親家。
他覺得很奇怪,此事上一世并未發生。
當即他就明确的表示——絕不可能。
但尉遲泰很堅決,拿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類教義壓他,而尉遲玚目前的勢力還不足以與之抗衡。
故此事,隻能從賀氏入手。
賀家有一兒一女,其中大鴻胪賀詳極為疼愛兒子賀銘,在朝中安排印曹一職,正好在就在尉遲玚的手下。
賀銘平時的喜好就是收藏古玩,字畫等,花銷很大。
尉遲玚故意找人設計賀銘私相授受,将彈劾奏章放在他的面前,暗示太子五月之後會選妃,若賀婉以此來拒親,罪證便會交還于賀銘手中。
按周國律例,官員如有私相授受者,罷官,處流放之罰。
而太子的喜好,也是尉遲玚提前放出消息,京安最大的布坊和成衣坊都是他的私産。
他讓布坊和成衣坊的掌櫃每日限制人流,布量隻能做三分之一件裳。
這樣做,一方面是引貴女們采買,為太子選秀造勢,以排長隊直觀讓尉遲泰感受到貴女們心之所向。
如此,賀婉以太子來拒尉遲泰,也合情合理。
另一方面,他故意擡高價格,也賺了一筆。
“尉遲大人,小女在此謝過了。他日若有機會,定讓父兄登門賠罪。”賀婉再次屈身朝尉遲玚行禮。
“賀小姐不必多禮,登門賠罪就不用了。結親之事本就在商讨階段,還未到三書六禮,一切本就未定。”尉遲玚微微颔首道,目光中帶着随和。
“在下還有事,今日就此别過,還願賀小姐所願皆成。”
說完,他就帶着容樂向前走去。
“大石頭,你還好嗎?”容樂擔憂的看向身旁的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沒想到除了商芷,尉遲玚竟然還會因為太子而被其他貴女退親。
“我挺好的,與大鴻胪結親之事,我本就沒想過。”尉遲玚偏頭笑着看向她,感受到她關心的目光後,又故意用低沉的聲音補充道:
“其實,我能理解她們。畢竟,若能嫁給太子,不僅能為家族助力,往後還是皇後,執掌後宮。”
“而我隻是小小的禦史中丞,給不了她們這麼多,自然也比不過太子。”
容樂聽後雙眉緊蹙,感覺一股氣從胸前升起,她向前一步走到尉遲玚的面前,美目圓睜的道:
“誰說的!她們選擇太子是她們沒有眼光!”
“而且禦史中丞怎麼了,你才二十有一,就協助禦史大夫掌管禦史台。而且還是丞相之子,她們的父兄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幹什麼呢!”
“大石頭,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的眼裡,你就是最好的!”
她不允許有人看輕尉遲玚,連他自己都不行!
尉遲玚看她替自己說話的模樣,心裡很暖,猶如被一陣春風拂過,笑意在眼角處都藏不住了。
他想起昨日太子讓她選秀一事,問道:“若你是賀婉,有機會參加太子選秀的話,你會選擇——”
話還未說完,容樂直接打斷回應道:“我要是她,我定選擇與你結親,才不會參加什麼太子選秀,說實話,太子我還真是看不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