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他還感到新奇,到後面都已經麻木了。
“這法子不錯啊!”容樂連連點頭贊歎,她沒想到蘇阿一個連和姑娘說話都會緊張的人,會想出這種法子。
可想到什麼後,她又搖了搖頭:“可怎麼讓商芷在尉遲玚面前跌倒呢?”
腳在商芷身上,若是有意跌倒便算了,無意跌倒的話,難度就有點大了。
畢竟,丞相府的地也挺平的,每日也是有專人來掃灑,她來了這麼久了,連‘絆一腳’的時候都沒有。。。。
“這個簡單,到時候我可以幫你。”蘇阿笑着,繼續補充道:“往後撮合他們的事,我都可以盡全力幫你!”
畢竟也是在幫他自己。
雖然他知道,尉遲玚不會喜歡商芷,但若是讓商芷纏住他,也是件不錯的事。
嘿嘿。
“真的?”容樂站起身,朝蘇阿豎起手,鄭重其事的道:“阿蘇,擊掌為誓。從此刻開始,我們就是正式的盟友了。”
蘇阿也站起來,用手拍了一下她的掌心,道:“好,阿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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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尉遲泰為迎接商芷,稱病向皇帝告假一日,尉遲玚還是像往常一般去上朝。
容樂站在半掩着側門内,等待着商芷的到來。
不能站在正門口等商芷,她就準備在這兒偷偷的看一眼。
其實容樂還挺好奇什麼的樣的人,能夠讓尉遲玚一見鐘情,又能讓太子一眼就相中的。
那長的不得和天仙兒一樣?
突然,車轱辘轉動的聲音從遠處緩緩傳來,容樂悄悄的探出頭去,看見一位轎夫正不緊不慢的趕着車。
車上的姑娘打着淡黃色的油紙傘,身穿白色縷金花雲緞裙,金色的絲線在陽光下閃爍着光,腰間系着如意縧,縧上還挂着成色上好的羊脂玉。
她的身材很纖細,雪白的肌膚在光的照射下有點微微泛紅。
還沒看清臉,容樂就已經感受到了商芷與生俱來的一種溫婉娴靜的感覺。
很快,車就在丞相府門口停下了。
容樂怕被看到,趕緊将頭收了回去,改為靠在門後木框邊,換了個角度接着觀察着。
管家笑容滿面的小跑下了台階,朝車上的人彎腰行禮,身後的小厮拿來紅木下車階,恭敬的放在車旁。
商芷收了傘,朝下面的人微微點頭,随後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了馬車。
這下,容樂倒是看清楚了她的臉——
膚若凝脂,眉如細柳,水杏下的眼眸裡如秋波流轉,澄清明亮中帶着三分勾人的媚态,鼻梁高挺,唇色如朱,笑起來兩頰還挂着淺淺的酒窩。
如瀑的青絲随意的绾起,整個人溫婉中帶着幾分慵懶,更加的攝人心懸。
“真好看啊!”容樂不由的感歎道。
終于明白為什麼尉遲玚和太子都喜歡商芷了。
她看了商芷的容貌,都有些心動,何況是尋常男子呢。
“阿樂,你在這兒幹什麼呢?”蘇阿路過側院,發現容樂靠在門邊,聚精會神的向外看着什麼。
他走到她的身後,通過門縫看見商芷正在緩緩走上台階,身後跟着管家和一群丫鬟。
沒想到丞相還挺看中這個‘遠方親戚家的女兒’的,進府的架勢不小。
不對,是被抛棄多年的親生女兒。
上一世,丞相臨死前,上奏禀明自己當年抛妻棄子的事實,朝野上下一片嘩然,皇帝念在他多年功勞,并未處罰。
但是,從那之後,就有商芷曾在青樓的傳聞。
前朝因此對太子的施壓廢除太子妃,鬧了一段時日後,最後是以尉遲玚上任禦史大夫而結束。
那段紛争最大的時日,太子在東宮中下了命令,所有人不得議論此事,尤其是在商芷的面前。
他當時是衛尉丞,聽說後覺得,太子确實寵愛商芷,并猜測尉遲玚能位列三公之一,必有太子的助力。
“阿蘇,你覺得商芷怎麼樣,好看不?”容樂看遠處的人漸漸離去後,把門關上,轉過身面對蘇阿問道。
“還行吧,和尋常人一樣,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蘇阿回答道。
“噗。”容樂沒崩住,搖了搖頭拍着他的肩膀,打趣的道:“看來你的眼光挺高啊,小老弟。”
他看向她,臉上浮起一抹淺笑:“這是自然。”
她沒聽出蘇阿的意有所指,反倒是理解所史書上記載的——離書坐上皇帝後,他成了朝中唯一的單身漢。
滄青看天色不早了,在容樂的耳邊小聲的提醒道:“容小姐,公子快回來了。”
“好,那我們按計劃行事。”她朝蘇阿和滄青點了點頭,三人離開了側院。
一個時辰後,尉遲玚剛回到府中,就接到容樂約他到湖心亭見面的消息。
“好,我将官服換了就去。”他對站在門口的滄青道。
樂兒倒是從來沒有約過他,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難道是商芷進府了,她像上一世那樣,不想讓他與商芷見面?然後就約他聊聊此事?
看來她心裡還是有自己的位置的。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換衣裳的速度都加快了些。
一柱香後,他穿上了她那日為他買的衣裳,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