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越來越黑,呼吸也快薄弱的近乎寥無。謝凜心痛,他真的要被泫鶴殺死了嗎?
最後一刻,就在咽喉快要被掐斷之處。
玉泫鶴清醒了過來,松了手,癱軟匍匐在謝凜身上,一口鮮血從口中迸發了出來,吐在了謝凜身上。
鮮血瞬間侵染謝凜素色寝衣,謝凜的墨發也被淋濕。
剛剛松手,謝凜就大口呼吸着空氣,血腥味也讓他難受,他雙手捂着脖子,喉搏刺痛,白皙的脖頸處被掐成了青烏紫色。他說不出話,玉泫鶴突如其來的鮮血噴湧讓他很是擔心。
“泫……鶴……”謝凜聲音沙啞,十分憂心,又費力的去搖晃壓在他身上癱軟的玉泫鶴。
源源不斷的鮮血從玉泫鶴嘴角流露,玉泫鶴意識昏迷,雙眼迷離,形如魂魄離體之态。
幸而玉泫鶴現在沒用靈力壓制他,謝凜念起決來:“玉衡玄靈,起!”
一股幽藍的靈力從謝凜指尖析離,靈力迅速将玉泫鶴包圍,将玉泫鶴支撐坐了起來。
謝凜趕緊從床上翻身跳了下來,繞到玉泫鶴背後,又盤坐在床上,運行着功法靈力輸送給玉泫鶴。
“泫鶴,你一定要撐住……”謝凜看到玉泫鶴成了如此模樣,心都恨不得掏出來給玉泫鶴。他手上的力度又加多了些,将靈力傾身灌輸。
對于心魔,謝凜也不甚了解,走火入魔的修仙者少之又少,他隻聽說過邪修修煉邪功走火入魔,可玉泫鶴身上靈力元氣又純又淨,沒有邪功的痕迹,怎麼可能走火入魔?
而且,謝凜也不知道對心魔的解決辦法,他隻是看玉泫鶴虛弱,靈力漸失,他隻能用自己的靈力去填補。
可謝凜不知道的事,強行補充靈力,現下可能讓玉泫鶴恢複靈智,實則暗暗滋補了心魔,心魔會越加猖獗。
果然,在謝凜的靈力快要見底抽幹時,玉泫鶴真的恢複了靈智,又是一口愈黑愈毒的血,從口中抽搐噴出,玉泫鶴眼眸又見清澈,他捂了捂心口,見到床褥被血淋濕,他第一時間顫巍道:“凜兒……我沒傷到你吧……”
聽見玉泫鶴的聲音,謝凜松了口氣。謝凜也不太好受,靈力快要被抽幹一樣,靈力深入修仙者的五髒六腑。
霎時剝離這麼多靈力,謝凜虛弱的撐着床頭,搖了搖頭:“沒事的……泫鶴,你沒事就好。你怎麼會有走火入魔之勢?”
玉泫鶴施了個辟塵決,将剛才被血液染紅的床褥和謝凜還有自己身上的衣衾替換。
玉泫鶴轉了個身,和謝凜面對面坐着,緩慢徐徐:“我以前曾和你提起過,我的功法不能動情。”
謝凜點了點頭,心底也落寞了一分。玉泫鶴如今模樣,他不信是對自己動情……
玉泫鶴繼續道:“但是,是不能對女人動情,也不能對女人行床笫之事。”
謝凜剛想說什麼。
又被玉泫鶴打斷:“其實是這樣,幾年前,父親去天道座下之時,定了我們的婚約。但是,父親臨走的那個夜晚,還教了我一套功法,名為絕心決法。父親說這功法乃族内祖宗所創,隻有不合女人交合才能練此法。父親以前愛上了母親,所以沒辦法修煉。他說我們兩既然都是男子成婚,他也知道仙鶴一族忠貞,所以放心将功法告知于我,說隻要絕心決法練了大成,将會晉升成為和天道同級的聖仙。但如果破了和女子交合,将會有走火入魔,心魔橫生。”
謝凜聽完,很是震驚,還有對紀幼幼奪走玉泫鶴第一次的悔怨。沒想到,紀幼幼毀了玉泫鶴的前程。
謝凜咬牙切齒:“那個女人……”
玉泫鶴也很是思緒朦胧:“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在邪窟出現,明明是個邪修,為何我感覺得到我和她發生了什麼?而且我的元陽在她身上,我和她交合過,我就是想不起來……”
忘情水的事,謝凜當然不會告訴玉泫鶴。
謝凜不語,隻是一味的撲進玉泫鶴懷裡。
玉泫鶴一驚,又感激謝凜剛剛救了他,撫着他的發絲。
謝凜依偎在玉泫鶴懷裡,怨怨道:“泫鶴,你應該沒事了吧?”
玉泫鶴微微一笑,運籌帷幄:“你放心,我沒事,好歹我是玉衡的掌門和劍宗,心魔怎會克制不住?隻是,我過幾日還是要去找一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