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分辨兇手不難,誰拿到了從甜果之力,誰就是兇手。從甜果之間的特殊吸引力,會讓你在碰到他時,額上顯現特殊花紋。”蕭惟然看向窗外:“我現在更關心,這從甜果,為何引得這麼多人争奪?我想再去布法陣的樹林看看。”
“要是阿娘手裡記載從甜果的書,沒有缺失就好了。”
天色已晚。
二人打算,明天去曾布下法陣的地方看看。
到了宣甯鎮,白思若自然是回谧園:“你可以回你的家。”
“你說過要保護我的。”蕭惟然依然想跟着。
“我的床是不會讓給你的,上次你受傷是例外。”
“我沒想跟你搶床。”蕭惟然扶額:“我會睡在前廳或書房。”
反正之前的房子也沒什麼重要東西,不要也罷。
二人回到谧園。
第二天早晨,兩人到了曾設下法陣的地方。
遠遠就看到一個年輕和尚盤腿坐地,手執念珠在念經。
和尚坐的位置正是法陣中央。
白思若認出,那個和尚正是那一行人中,曾與她說過話的人。
他還活着?兇手是他嗎?他為何出現在此?
白思若屏息凝神,緩緩靠近,時刻準備召喚出震天錘。
蕭惟然早已拿出式隐,目光牢牢鎖定在那和尚身上。
在這麼特殊的地點,碰上行為這麼奇怪的人。
今天的收獲就靠他了。
兩人将和尚包圍住,他正在閉眼念經。大概是二人的目光如有實質,和尚感到有異,睜開眼睛。
一看到是他們兩人,和尚大驚失色,立即想起來逃跑。
當然被蕭惟然按住肩膀壓了下去。
“他們怎麼死的?是你殺了他們?”白思若問和尚。
其實她不相信是他殺的,就他剛剛的反應和身手,做殺手,實在稱不上合格。
和尚拿着念珠的手一直在抖:“不是我殺的,那時我們拿到聖果之力後,我與他們起了争執,後來便在氣憤中獨自一人離開了。”
白思若:“那你為何又回來?”
“走後兩天,聽聞他們被殺,震驚之餘便回來想找兇手,沒找到,隻好在這為他們念經超度。”
蕭惟然按着他肩膀,逼近和尚,直視他眼睛:“你認為兇手是誰?在他們中間嗎?”
和尚不敢看蕭惟然,低下頭:“應該…應該不是。雖說我們之間一直有嫌隙,但相處多日,也有感情。不會有那麼窮兇極惡的人。”
蕭惟然又問:“你們為什麼要奪從甜果之力,它有什麼神秘之處嗎?”
雖然從甜果可以提升修為,但人族和靈族的修煉方式不一緻,沒人試過就想奪,實在不合理。
和尚遲疑了半晌,方才開口:“據說得了這聖果之力,可力蓋山河,智通天地,注定成為人族的統治者。”
蕭惟然聽到後,看向白思若:“力蓋山河?有隻兔子吃了,力氣沒變大呀,還是隻知道逃跑。”
白思若回擊:“智通天地?有隻狼吃了,也沒見變聰明嘛,還不是落入你們的陷阱。”
和尚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回話。
蕭惟然視線轉回他身上:“注定成為人族的統治者?這最後一句,才是你們争先恐後,不擇手段,也要奪取的原因吧。”
白思若盯着他光溜溜的頭:“這是據誰說的?聖果名字都不清楚,就亂造謠。不知道誇大其詞,虛假宣傳,是要害死很多人的嗎?”
面對兩人的連番質問,自己的小心思也被揭開,和尚實在頂不住了:“放過我吧,這師傅告訴我的,流傳很久了。聖果成熟之機已到,所以各大門派近些年來都在尋找。”
蕭惟然拿過和尚手裡的念珠:“你們是怎麼确定,我們二人體内的就是聖果之力?那法陣又是怎麼回事?”
“靠你們額上的花紋來确定。那法陣叫太初歸聚陣,可以抽取出聖果之力,布陣涉及到各派各自擅長的部分,所以相聚在此。”
嘩啦一聲,念珠被蕭惟然扯碎,四散在地上。
和尚面如土色,腦門上冒出冷汗。
蕭惟然看向白思若:“唯一幸存的仇人在這了,你想怎麼報仇?”
“嗯…你受傷重,你來決定吧”白思若暫時想不出來,和尚這個樣子,好像顯得他們靈族,要恃強淩弱似的。
蕭惟然托腮,打量着和尚,圍着他走了一圈。随後蹲下身,揪住和尚衣襟,逼他直面自己:“你自己覺得呢?”
和尚嘴唇直哆嗦,說不出話來。
“說話”蕭惟然冷冷看着他。
“我願…願意在此處,為你們念經祈福三個月。”
蕭惟然挑眉。
和尚立即改口:“一年,一年應該可以了吧。”
蕭惟然放開他的衣襟:“也好,在這念念經,好好淨化一下你的腦子和心靈。”
白思若和蕭惟然離開林子,返回谧園。
白思若問:“你就這麼放了他?”
“他還沒有讓我動手的資格。”蕭惟然瞧着她額前細碎的頭發:“你呢?終于找到仇人,怎麼不計較了?”
“我隻是覺得人族很複雜,他們看不起靈族,強奪我們東西,但也會留我性命,給我上藥。那個和尚明明與其他人有嫌隙,獨自離開,聞訊卻又回來,為他們念經超度。我不知道他們到底算好人,還是壞人?”
蕭惟然想想:“也許他們本就是多面的,與自己利益有沖突時,便顯露惡面,沒關系時,卻也能心存憐憫。”
“好複雜。”白思若揪着自己頭發,不想再想這些:“我要去赫都,找玥兒。”
她覺得人族中,還是玥兒最好,溫柔美麗又善良。從沒看不起她,還給她好吃的。現在都七月中旬了,到赫都應當七月底八月初了。
蕭惟然用手捋順,被她自己揪亂的頭發:“你怎麼還想着她?”
“哼,我就想去找她。”
“行吧,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