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赫都住所地址給她,約好下一次相見。
叔叔朗循為她們準備的落角點,位于城西的居民區,抵達這之後,爹娘将裡裡外外重新打掃,朗玥到街上置辦一些日常所用。
在回來路上,轉進一條無人的小道時
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瞬間将她制住。
朗玥受驚不斷掙紮,采買的東西掉了一地。
那幾個黑衣人,不,他們統一黑甲,武器精良,更像是
暗衛。
她還沒來得及呼救,暗衛一個手刀拍在她後頸,朗玥失去意識。
再次睜開眼時,朗玥看到,黑石鋪就的寬廣地闆。
她躺在地闆上。好涼。
她嘗試動了動,感覺周身無恙後,她緩慢站起來,打量周圍。
雕梁畫棟,金碧輝煌,應該是在宮殿裡。
還有一個帶刀侍衛立在不遠處,穿着來看,不是那幾個暗衛。
侍衛見她醒了,轉入屏風後,向什麼人禀告。
朗玥蓦然被劫到此處,一時慌亂無措,她竭力保持鎮定,站在原地,思索對方的來意。
雖然周圍看似無人看守,自己也沒被捆綁,好像随時可以離開。但朗玥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從暗衛的身手,及者宮殿的裝飾來看,對方非尋常之輩,殿外恐有層層護衛。即便逃出去了,對方将自己抓回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朗玥在原地安靜等待。
很快,侍衛再次出來,并将兩張畫像展示給她看:“有沒有見過這兩個人?知道他們在哪嗎?”
朗玥浏覽那兩張畫,下筆潦草,畫風粗糙。
但即便如此,兩人的出色相貌和獨特裝飾,也足以讓她認出
那是若兒和她郎君蕭惟然。
朗玥盡力掩蓋住自己眼底的驚訝之色:“這兩人是誰?他們怎麼了?”
這些人來者不善,不能告訴他們若兒的下落。
侍衛聞言,拔刀架在她脖子上:“别兜圈子,快說他們在哪?”
堅冷的刀壓得她脖子都木了,朗玥垂下眼簾:“民女确實不知。”
“若是一點線索都無,我們怎會抓你來?有人看到你與他們交往甚密。”
說着,侍衛又将刀狠狠壓下去。
朗玥搖搖欲墜,快要倒在地上,衣襟似也被刀劃破:“你們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并非匪徒之輩,何必為難我一個弱女子?”
這時,屏風後響起低沉冷冽的聲音:“墨因,你先下去吧。”
随後一位貴氣逼人的公子走了出來,他身着玄底金焰袍,腰系羊脂玉鈎帶,頭戴九珠赤寶冠。滿身華貴璀璨的衣飾,依舊掩蓋不住他自身的凜峻氣質和那雙如寒鋒般的眼睛。
那張棱角分明、精心雕刻的臉彷佛裹了層冰霜,将面無表情凍在臉上。
“是,殿下。屬下告退。”侍衛行禮退下。
殿中隻剩下她二人。
玄衣公子朝朗玥步步逼近:“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姑娘。”
朗玥心下一驚,東照國的殿下,與眼前這位年紀氣質性格相符的隻有
太子景曜!
“參見太子殿下。”朗玥下跪叩首。
朗玥跪伏在地上,很久沒聽到聲音,擡頭去看。
太子景曜已來到了她面前!
景曜見她擡頭,用手擡起她下巴,迫她仰頭直面他:“長得也不錯。”
朗玥發覺那寒鋒般的眼睛,竟然有些微笑意和戲谑。聽到他的話,她驚駭非常,聲音已帶顫意:“殿下這是何意?”
朗玥向後想避開他的手,卻被景曜捏住下巴。
景曜手指輕輕摩挲她頸側肌膚:“姑娘這麼聰明,不妨猜一猜,猜對了我就放你離開。”
朗玥忍住渾身戰栗:“民女愚鈍,恐怕是剛才的粗莽之舉讓殿下見笑了。不敢再污殿下的眼,那兩人民女的确不識,請殿下允民女離開。”
景曜輕嗤一聲:“答錯了。”
他放開朗玥,回身坐到殿中的一把太師椅上,挑眉看向她:“那兩人的下落,有的人是知道,你不說也沒關系。隻要你成為本宮的女人,你的欺瞞之罪可以不計較。你,想好了嗎?”
朗玥再次朝他叩首,額頭重重地撞在黑石地面上,發出咚的一聲:“民女鄙陋之姿,豈敢侍奉殿下!”
“嘭”
茶盞摔在地闆上的清脆聲在朗玥前方響起,她跪伏在地上也能清晰感受到對方漫延出的怒氣。
似徹骨的冰雪寒風,又似即将爆發的火山熔岩。
“敬酒不吃吃罰酒。”景曜拂袖而去。
朗玥被受命回來的侍衛墨因帶到了地牢。
很黑,隻有幾處微弱燭火照明,勉強能看到擺放的各式刑具和到處的斑駁血迹。鼻尖傳來的潮濕腐朽味和血腥味讓朗玥腹部一陣痙攣,抑制不住地嘔起來。
她被綁到了刑架上。
侍衛沒有對她用刑,但周圍的環境已足夠對朗玥造成心理威懾。
黑暗中朗玥又冷又渴,不時還有老鼠和不知名的蟲子爬過她身上。
好惡心,好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極度恐懼中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