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衆人争執半天沒個定論。
山柏斟酌再三後開口:“我認為在東南部建橋更為妥當。
一是距離近,平地多。
二是遠處遍布高山,可作天然防護牆,而北部不僅有防護漏洞,還位于河流下遊,有洪澇隐患。”
羽涅:“我也更傾向于東南部,可建造難題怎麼解決,橋樁怎麼打?鐵索怎麼運過去?”
山柏察覺羽涅朝他看過來,聲音頓時低弱幾分:“我,我曾去過那,兩岸寬約二百米,深約一百米。
可以用投石機将牽引繩射過去,讓鐵索沿牽引繩和高度差滑到對岸崖底。
在對岸崖頂設置滑輪裝置,用崖頂巨石縛在滑輪一端落下,将鐵索帶到崖頂。
至于投石機、打樁的鑽岩器還有橋頭防守的機關等,我略學了一點機關術,請閣長讓我一試。”
“這個法子好啊,我咋沒想到呢?”
“後生可畏,竟然會機關術!”
“安全和洪澇确實是個問題。”
……
山柏感覺到羽涅的視線落在他面上,聽到她的聲音清澈中帶了溫柔:“山柏,你的方法非常巧妙,思慮也很周全,這次橋的設計就由你來負責。”
羽涅又轉向其他人裡一個穩重的中年男子:“吳大匠,你來負責測繪和建造人員的具體任務分配,此次薪酬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一半。大家可有異議?”
“無”“無”…
羽涅:“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建橋計劃就正式開始。一個月後我希望看到橋的設計成圖和各材料預估數量。我好向谷主上報,申請采購計劃。”
“諾”“諾”…
會議結束良久,人都散完了,山柏還呆站在原地。
她剛才是誇他了嗎?
山柏感覺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滿足感充斥着他的胸腔。
他終于可以幫到她了!
他終于有機會站到她的身旁!
他終于能被她看見!
山柏傻笑着飄出屋子。
半月後。
山柏在勘測橋址時,在附近山林裡發現生火的痕迹,散落着一些果核,旁邊還有野兔的内髒和皮毛。
有人來過這。是誰?
天恒山脈裡隻有精族、靈族和枕幽谷。其他人族都生活在平原上,而谷内的民衆沒有準許不能出谷。
這個人是外來的。
此人不僅能翻山越嶺來到這,不懼森林毒蟲猛獸,而且從處理野兔的手法上看,身手極好,無疑是個目的不明的厲害角色。
必須盡快上報閣長。
山柏迅速趕回谷内事閣,向羽涅述明情況。
他很擔憂:“閣長,我們是否需要派人搜查,把他找出來?”
羽涅沉思片刻:“無須興師動衆,但防衛要加強了。山柏,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閣長盡管吩咐。”
“我需要你造出一些機關陷阱。
在谷外,故布疑陣,用來迷惑和消耗對方。
在谷出入口處,埋伏殺陣,不必留活口。
我會給你一些迷藥和毒藥,供你設置陷阱。
之後谷民進出須有密鑰才能安全通行。”
山柏有些糊塗:“直接剿殺?不需要抓來審問,弄清背後的勢力嗎?”
羽涅神色一凜:“鬼鬼祟祟潛入枕幽谷,目的無非是打探谷内虛實,起了貪念。背後左右不過那三個國家。
現在東照和繁蔭邊境戰火漸起,看來有些勢力的野心猛漲啊,還盯上枕幽谷了。
我們不必費心搞清楚他們是誰,怎麼想的。
我們隻需要表明我們的态度:
對枕幽谷别有居心者,有來無回。”
山柏心頭震動,豁然明朗:“對于試探挑釁者,強力的回擊才能震懾他們不再騷擾。我明白了,一定不負閣長重托。”
在回去的路上,山柏感覺心裡空落落的,說不清是開心還是難過。
他原想着自己有了一技之長,可以站在她的身邊。可今天才明白,她的遠見卓識,深謀機斷,根本不是自己努力就能追上的。
她和自己就不在一個高度上。
他開心,因為她是自己喜歡的人!
他難過,因為自己喜歡的人是她!
一月後,跨河大橋正式動工,取名為連靜橋。
三月後,防護網建成,陷阱裡陸續出現探子屍首。
六月後,連靜橋完工。探子絕迹。
一年後,東南部土地開墾完成,谷民開始移居。
二年後,在羽涅的管理下,谷内煥然一新,井井有條,羽涅深得民心,威望極高。
同時,谷外東照與繁蔭連年交戰,導緻谷中醫藥透支,庫銀緊張。
谷主蘇葉力不從心,退位讓賢。
羽涅提前繼任谷主,成為除祖師外,枕幽谷曆來最年輕的領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