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士兵自然沒有見過這等奇異的景象,還以為是什麼巫師作法,紛紛愣在那裡。
然而那屏障卻沒有就此碎裂,而是從裂痕處一點點的修補回到四角,又修成了一個完好無損的屏障,甚至比剛才的還要結實。
君長安回頭一看見是冥夕站在自己的身後,突然有種被抓包的感覺,窘迫的轉回頭,專注眼前的屏障。
“大晚上不睡覺怎麼偷跑來這裡了?”,冥夕冷言道。
“這不是看這邊的戰鬥實在激烈,能幫就幫一點麼”
“是嗎?”
他擠出個笑,“是的”
上方傳來一陣哼聲,“陣前還有空閑聊,真是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
仰頭一看見是一位白衣女子,冥夕道:“你又是哪個?”
那女子被冥夕無視有些惱怒,“我是奪夢師寒霜月,你就是上回傷了我主人的造夢師?”
冥夕哦了一聲,“你的主人就是那個叫江什麼的奪夢師吧”
冥夕雖然為人冷冷的,但這氣死人的功力倒是比起造夢的能力還強。
“你竟敢看不起我的主人?看我不叫你吃些苦頭”,寒霜月氣極道,說着她便調轉天上的飛箭對準冥夕。
江淮倒也沒阻攔,抱臂飄在上空打算看好戲的樣子。
冥夕此時才注意到他,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道:“你的毒這麼快變好了,倒是小瞧了你”
寒霜月仰頭道:“我們夢尊的功力又豈是你一個小小的造夢師可比的”
冥夕嘴角一勾,“我倒是不介意賜教”
說着她催動法力,天上懸空的飛箭竟然調轉方向朝着那些奪夢師而去,倒是令他們措手不及,他們隻得集中精力,與冥夕對抗。
此時下方城門上的戰鬥還在繼續,天上的飛箭不是他們這些凡人所能抵抗的,便交給這些有法術的人吧。
上空的對峙還在繼續,然後不知奪夢師那些惹人惱的蛾子是從何處飛來的,竟然越過了屏障來到了冥夕和君長安的身後。
蛾子同樣有毒,若是不小心被他咬上一口,法力受損,這處于拉鋸之中的屏障怕是會應聲碎裂。
君長安很敏銳的察覺到身後偷襲的‘家夥們’,眉頭微微一皺,手向身後一甩,竟然無弓而出箭,箭矢好像順着他的手指而出,一掃而過那些蛾群,将那些蛾子瞬間消滅的粉碎。
他這一舉引起了江淮的注意,沒想到這個家夥也‘活着’,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情十分不悅。
其餘衆人也都很驚訝于他的這一舉,連冥夕也忍不住側頭看看,“你,這麼強?”
君長安也有些錯愕,“其實我也不知會是這樣”
二人還未說完的時候,面前的屏障突然發生傾斜,君長安畢竟騰出一隻手去射箭,面前的屏障少了法力的注入,對方趁機占據了上風,有飛箭趁此機會落于之下的城門上去。
眼見就要來不及抵擋,卻突然有一聲音道:“姑娘等待這個時機已經好久了,現在通通還給你們”
她突然卷起一陣風,帶着那些飛劍調轉方向,通通掃落在攻城的程國士兵身上。
這一擊極其出其不意,誰也沒有想到南知意會一直在城門之後等待時機,趁着奪夢師以為會得手的時候反轉局勢,總之,這一下子,程國士兵受傷慘重,晚上的這一輪攻勢暫時便熄了下去。
南知意這才從城門後飄出來道:“睡醒了出來玩也不叫我一聲,冥夕你可太不夠意思了”
冥夕道:“我是為了跟蹤君長安的”
“太卑鄙了,你們竟敢暗中傷人”,寒霜月在對面吵道。
君長安道:“剛剛也不知是誰投放毒蛾,想在暗中偷襲的,怎麼如此嚴于律他,寬以待己啊”
寒霜月氣惱道:“你......”
冥夕道:“怎麼,還打嗎?程國士兵都已經撤退了,轉由你們替他們攻城嗎?”
江淮望了一眼下方撤退的程國軍隊,笑道:“不急,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切磋,今日便先告辭回去補眠了”
說着他打了個哈欠便轉身走了,寒霜月跟上去道:“主人,咱們便這麼走了?真是便宜了他們”
“陳程兩國的仗一日未打完,咱們與他們便一直有相見的機會,何必一日用盡了力氣呢?”,江淮餘光落到君長安身上,看來這個家夥也不記得他了,這倒是不由得叫他有些惱怒,不過日後還有得是時間慢慢玩,不急于這一時。
寒霜月點點頭,“主人說的也是,那咱們回去吧”
說罷,她還回頭瞪了一眼他們才随着江淮走了。
她這名字可一點不高冷,倒像是個傲嬌的性子。
見他們走了,冥夕倒不是太信任他們,還是與南知意和君長安一起,在鳳天鎮的守城上空留了個結界,這個結界雖不能一勞永逸,但是若有奪夢司的人來偷襲,她們也可以及時得知消息。
布好結界後,他三人落于城上,雲骥過來道:“多虧了三位都虧了使者相助,不然今日程國軍隊加上那些奪夢師之力,僅憑我們血肉之軀怕是真的難以抵擋”
冥夕沒有領謝,而是道:“你們認識?”,這個們指的自然是君長安。
雲骥擺擺手,“不認識,不認識,君使者這麼年輕,怎麼會與我認識啊”
冥夕探究的眼睛看着君長安道:“你生前是陳國的士兵,這麼護着陳國也是情有可原,隻是下次大可以大大方方的”
君長安點點頭道:“下次我一定把你們兩個叫起來”
雲骥見天也快亮了,道:“要到日出了,我還得去和士兵們加固城牆,好能支撐到援兵來時,便先告辭了”
他們三人依舊是冥夕在左,南知意在中,君長安在右的并排走着。
冥夕道:“我想與他單獨說句話”
南知意哦了一聲的走開了。
君長安突然有些局促,問道:“前輩想與我說些什麼?”
“我,從前認識你嗎?”
“不認識,前輩怎麼會認識我一個在戰場上新死的小兵呢?”
冥夕盯着他道:“那剛剛你從屋内出去的時候,為何站在我床前看我?”
“沒……沒有啊”
“我看到了,你在看我”
“沒……沒有,真沒有”,他想解釋,忙上前一步。
冥夕卻伸出右手制止住他,“三步遠,别越界”
君長安這才反應過來,停在那裡,“我隻是看你長的好看,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就走到你的床邊了”
冥夕突然感到有些窘迫,斥了一聲,“好一個登徒子”
君長安道:“不是登徒子,是真心的”
“莫名熱情,必定另有所圖”,這聲音一聽就是南知意的。
君長安窘迫道:“南使者怎麼還聽人牆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