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灰衣男子道:“要數這物以稀為貴啊,還是花小姐玩的明白”
一褐衣男子道:“花小姐不是已經封筆了嗎?”
一土黃衣男子道:“就是因為封筆這事兒,才使得花小姐原先之作的價格水漲船高,原先買過花小姐畫作的人這下都走運了,畫作翻了一倍都不止啊”
這畫方鎮自古以來便是以盛産名家畫作為名,出了不少的書畫大家,受此風熏陶,當地居民都能畫上幾篇,寫上幾筆,所以能在這樣的地方顯山露水、拔得頭籌,其繪畫水平造詣之高便可見一斑了。
褐衣男子道:“這也怪不得花小姐呀,其妹冒充其名聲,欲嫁與山賊做壓寨夫人,其心不正,又妒忌其姐,哪裡想到在出嫁的路中,成婚的大紅轎子不慎在山路上翻了下來,屍骨無存,花小姐與其姐妹同心,在家中裁布之時,突然心髒抽痛,才使剪刀傷了右手,這不得已封筆的,又怎能說是其囤貨居奇呢?”
土黃衣男子道:“真是可惜,要不還能有機會得花小姐一作,如今怕是變賣身家也得不了一作,隻好在書畫鋪子裡遠觀了”
灰衣男子道:“要我說啊,這都是其妹自作自受,若非她妄圖竊取花小姐的聲名,也不會得此報應”
褐衣男子道:“算了,算了,人死為大,她也得到應有的懲罰,便不說她了,咱們來喝酒,喝酒”
“這花小姐的畫有這麼爐火純青嗎,聽他們說的花小姐,好像年紀也不大,小小年紀便得這一手丹青,莫不是什麼天才?”,南知意道。
“反正你們如今在畫方鎮,得空去觀賞一番不就知道了嗎?”,這聲卻是自桌旁傳來的,他們三人一回頭,見是江淮、寒霜月和藍羽他們三人。
坐着的三人馬上提起警覺,君長安側身道:“不知三位在此,有何指教?”
江淮笑笑,“指教可不敢當,不過是這裡的桌子都滿了,想與你們拼個桌”
冥夕仰頭道:“咱們好像還不是可以拼桌的關系吧?”
藍羽瞪着眼睛道:“小丫頭,你可别不知好歹”
這藍羽穿着一身寶藍色的衣服,這一聲叫倒是引得旁邊不少人側目,不過他長得妖娆冶豔,那些人回了頭還一直在看他,倒是他自己好像還挺享受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南知意頓覺丢臉,拉了他的寶藍色大袖道:“得得得,先坐下,快别在此丢人現眼了”
藍羽哼了一聲道:“什麼叫丢人現眼,明明是衆人被我的萬丈光芒所折服”
南知意道:“我是服了,你快坐下”
說着,他們三人便分别坐下,藍羽坐在南知意的對面,江淮本想挨着南知意左手邊的冥夕,但是想起冥夕有排斥之力,笑着繞了一圈,坐到了君長安的旁邊,寒霜月則是順勢坐在了冥夕的左側。
君長安目光則鎖在江淮身上,“陳程兩國已經簽訂了議和條款,你們又想在陳國境内搞什麼鬼?”
江淮道:“若真想搞鬼,就不會大搖大擺的現于你們眼前了”
南知意心覺也是,“那你們為何在此閑晃,難不成是一直在跟蹤我們?”
藍羽道:“這丫頭也不太靈光,江護法都說了若真有什麼,我們如何會大搖大擺的現身呢”
南知意撇嘴道:“誰知道你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江淮道:“說實話,其實我們同為施夢者,都是一脈同宗,隻不過是兩位尊主之間的宿怨,使得二司水火不容,咱們各為其主,隻是立場上的不同,并無什麼深仇大恨,若非尊主有令,咱們也不必見面便要鬥個你死我活的,你們說呢?”
冥夕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你們不心存惡意,表面上的和平共處還是可以做到的”
江淮道:“冥夕使者這話說的雖然很生硬,但确實是這個理,今日既有緣在此相見,不知可否賞臉,此餐由在下請了”
君長安則道:“桌可以共拼,但錢不可共用,就不勞煩江護法了”
南知意道:“是啊,是啊”,說罷她便叫道:“小二,給我們來三壺酒,三隻烤鴿子,一盤花生米,一盤拍黃瓜”
剛報完菜名,藍羽卻拍着桌子,身體前傾道:“臭丫頭,你故意的”
南知意有些愣,而後明白過來,笑笑道:“喲,不好意思,點到你同類了,這樣,小二,烤鴿子換成三隻烤雞”
她轉過頭來笑呵呵道:“雞,總不算是同類了吧”
藍羽這才憤憤的坐下。
這檔口,江淮也給他們點好了三壺酒和一些下酒菜。
“诶,對了,你的羽毛這般漂亮,你是屬于什麼類别的鳥啊?”,南知意問道。
藍羽嘴角一揚得意的道:“我屬鳳凰的,雖不是最純正的紅鳳凰一族,但也是極其稀有的藍鳳凰一族”
南知意現在已經掌握藍羽的特性了,自戀又自傲的一個鳥,誇上他幾句就能套出其話來,又繼續問道:“那你是何時入奪夢司的?”
“三百年前,說起來我可比江淮的資曆長多了,他一個剛入奪夢司不到二十年的奪夢師,雖是護法之位,但還是得尊稱我一聲前輩”
江淮隻是笑笑不語。
南知意又問道:“那你是又是因為什麼機緣成為半陰半陽者的?”
出乎意料的是藍羽表情有些滞瀉,面容上好似染上了一層陰影,似乎對這個問題很不高興,南知意疑惑的看着他,隻聽寒霜月道:“主人及我都不知道藍護法的來曆,藍護法又豈會告訴你?”
南知意聳聳肩,“反正隻是随便問問”
這會子,酒菜已經上好了,席間,藍羽倒是一反常态,倒是有些憂郁的喝着悶酒。
南知意還想問問,倒是被冥夕攔住了,悄聲與她道:“再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都有一顆柔軟之心,莫要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