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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惡從心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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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大廳,三人依次落座于右手邊,君長安靠近主人位,南知意在中,冥夕在最後側,方然亭則坐在正中的主人位。

他起身道:“感謝各位道師駕臨寒室,為府内驅邪除祟,鄙人真是不勝感謝”

溝通的事自然就交給君長安了,冥夕和南知意則扮演他的徒弟,君長安問道:“主人家先不必如此客氣,吾師徒三人路過此地,見到大街小巷的告示,見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邪祟在貴寶地作亂,修道之人以除魔衛道為使命,必不能坐視不理,今既臨府上,還望主人家據實已告這邪祟的信息,吾師徒三日好尋得良方,讓這邪祟再不可出來作亂,永保貴府無虞”

方然亭大謝道:“自尊師徒三人入府以來,我便觀尊師徒一身端方之氣,定是得道高人,不像前些時日來府上的一些江湖騙子打着高師的旗号,卻不學無術,府上的邪祟未除,反令夫人深受其害,連日被夢魇着,今日鄙府驅邪一事,交給尊師徒定全然放心”

被夢魇着,他們三人很好的捕捉到這一說詞,一度懷疑是不是奪夢師在背後以殺夢搞鬼。

冥夕道:“可否先去看看貴夫人?”

方然亭看了眼君長安,君長安道:“修道之人,不好進女子閨房,就由我這兩個女徒弟代勞,去看看到底有什麼端倪”

方然亭應着,便帶着冥夕和南知意二人前往卧房。

花以濃的卧房布置的可謂是‘濃墨重彩’,什麼五彩的琉璃花樽,花紅柳綠的屏風,大紅色的鴛鴦蝴蝶紋飾喜被,就連屋内焚的香也是濃郁的栀子香,與她名字的‘濃’字倒是相互呼應,就是與牆壁上一字排開的畫作風格十分大相徑庭。

冥夕與南知意對視了一眼,這房内并沒有妖氣或是魔氣,但觀花以濃的樣子,額頭上薄汗層層,很明顯是陷入了夢中,這大白天就能被夢魇住,不知可是夢到了什麼。

方然亭道:“二位小道師,這位便是我娘子了,這幾天被折騰壞了,好不容易才睡一會兒,要不要我叫醒她,你們詳細問問她”

冥夕道:“不用了,我們面診便好”,她眼神示意南知意,接着神思入定,循着花以濃的夢便進入了她的夢中。

夢中黑氣蒙蒙,但卻并沒有殺夢的殺氣,隻是這花以濃的夢處處透着一種恐懼,以及一種若有若現的心虛。

心中有懼,心中有嫉,心中有惡,看來這是自發而起的夢,冥夕在黑氣中等了一會兒,準備看看這個令其心懷恐懼的人是誰。

不一會兒,那人從黑氣中現身,長得與花以濃有五分相似,但就是這五分的不相似之處使得來人并不似花以濃那般擁有令人稱贊的美貌,也就注定這才女的名号不能由一個相貌平庸的人去擔負。

“聽說,你日日找法師來鎮我,可是姐姐,你怎麼不明白呢,這是你的心魔作祟,法師除得了妖邪,又除得了你的心魔嗎,若是真能除得了心魔,我又怎麼會夜夜來叨擾你呢?”

花以濃嘶吼道:“滾開,你這賤人,是你嫉妒我擁有這名聲,你想剝奪我所擁有的,還擾的我不可安甯,都是你這賤人作祟”

花以添突然退後一步,她的手變成霧氣散開,她愣了一瞬,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而後手又凝聚成形,花以添怒道:“是你搶走了屬于我的一切,我是花府的庶女,我生來容貌便不如你美麗,自知身份也比不上你,為了給己謀一出路,以便将來不緻于草草嫁人,便專心修煉才情。

為了讓手腕平穩,幼時拿着畫筆時手腕上便系一個沙袋,一練便是半天,直到手酸疼不止。

為了練好畫工,便将古書上的插畫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後來父親嫌我浪費紙張,我便在地上用樹枝練畫,我院中的一棵棗樹都快秃了,畫技才小小有所進步。

甚至為了能畫好山河百川,我翻閱了上百書籍,學會上千詩詞,隻是為了身臨其境的體會書中風景,待我畫工稍稍暫露頭角的時候,父親卻讓我将這門技能轉移給你,你在前面風光,而我卻隻能成為一個影子。

這些年你多風光啊,就連你所嫁的夫婿也是我替你引來的,他欣賞‘花以濃’這個人的才情,他對‘她’心有仰慕,他來府上與‘她’切磋畫意詩情的時候,是我隔着屏風替你完成‘花以濃’這個人的塑造。

世人願意相信一個有才情的人同時也擁有着無可挑剔的美貌,而一個有才情卻很平庸的人并不是他們心中所想象的那一個,世人有眼無珠,可我花以添不願做你的傀儡”

花以添笑道:“我知道你肮髒的心裡定有很多怨氣,是我的美貌賦予了你在畫作上如此高的贊譽,若非如此,你的畫又能有幾人關注,你該感謝我才是”

“笑話,沒有我,花以濃不過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花以濃嘲諷道:“你自己不也試過嗎?以你自己的名義所做的畫根本無人問津,甚至衆人皆批你東施效颦,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世人隻知欣賞一幅皮囊,卻看不到畫中的風骨和風韻,甚至在同出一人手中的畫作下誇誇其談、衡短論長,不過是自以為是,徒令人生笑罷了”

花以濃哼了一聲道:“說一千道一萬,你不過是愛慕方郎而不得,從而遷怒于我罷了,你這種卑劣的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嗎?”

花以添也冷笑一聲,“方然亭還入不得我眼”

花以濃則不屑道:“嘴硬”

“我原先以為方然亭是個品質高潔、兼納百川的人,他能欣賞松柏竹蘭的高潔,也能欣賞牡丹杜鵑的張揚,可到頭來他還不是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樣,都是隻認皮囊之人,你以為他婚後看不出你的才華情操與先前的人大相徑庭,你以為他看不出‘花以濃’到底為何不再作畫?他看得出,可是他還是認眼前這個既有的獲得才女名聲的花以濃,他這樣鄙陋的人又豈能入的了我之眼”

“你胡說”,花以濃忽然一指,花以添身周的霧氣又發生了震動,花以濃繼續用扭曲的表情道:“你胡說,方郎才不會知道你是我的傀儡”,她眼神突然發狠,“不,根本沒有傀儡這一說,花以濃就是花以濃,所有的畫作都是出自我手,是你嫉妒我的名聲,想要毀了我,才編造出如此謊言,我顧念與你的姐妹之情,才沒有對你趕盡殺絕,如今你日日擾我,就别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花以添身上的霧氣又淡了,她聲音小下來道:“才女的名聲讓給你也罷,這鄙陋之人遺之也不可惜,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我死後還诋毀我的名聲,若不想我日日擾你,便為我正名,這樣日後你我之間恩怨便可一筆勾銷”

花以濃有些瘋魔道:“我沒有毀你名聲,是你,是你在侵占我的名聲,這些畫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她放聲嘶厲的大笑,笑聲簡直天怒人怨的刺耳,花以添的身影卻變得越來越淡,再到最後消失不見。

在黑霧中旁觀的冥夕心道不好,這是花以濃在經曆幾次心魔之後,找到了另一種自我防禦的辦法,她在否定花以添,她在否定事實,甚至她在重構事實。

她不斷的在腦海裡重複着花以添不是她的傀儡,而是一個卑怯的偷盜者,偷竊她的才華,偷竊她的名聲,而這些畫都是她花以濃自己畫的,重構的越多次,形成的事實便會越牢固,到最後花以添再也不能使她形成負罪感了,也就再入不了她夢中了。

冥夕搖了搖頭,出了花以濃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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