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佑道:“這個雲卿放心,我必會的”
君長安則在一旁道:“以後還有機會,太子什麼時候召雲将軍回去,不就又能見到了”
邊境的将軍哪有那麼容易回京的,陳謙佑隻是笑笑道:“此番能夠順利議和還是多虧了三位使者,雲卿雖然難以回京,但三位使者若有機會不妨來京城一遊,到時我定盡賓主之誼”
南知意高興道:“好啊,那便謝太子盛邀了”
相互告别一番,回京的隊伍便起程了,他們離開後,君長安轉身與雲骥道:“其實今早我們便收到了造夢司的傳音符,不過還是決定先送過他們後再啟程,司長叫我們回去,似乎有新的任務,我們走以後,你可要好好守着鳳天鎮”
雲骥道:“那是當然”
李姝走了,君長安也要回去了,他聳聳肩道:“罷了罷了,離散終有時,分開隻是為了下次的重逢”
君長安笑道:“你這話若是讓你娘子聽到怕是要誤會”
雲骥道:“既然如此,你若有空便幫我給月容帶個信,說我在這邊一切安好,她安心養胎便好”
君長安心想他終于開竅了,道:“這次這個信一定幫你帶到”
冥夕偏頭看了一眼日頭,他們在此拖延了一段時間,不知司長是否等着急了。
雲骥也知他們不能久留,推着君長安道:“走吧,别婆婆媽媽的了”
他二人相視一笑,這才告别。
回了造夢司之後,他們先去風言堂,但是造夢司裡似乎是來了尊貴的客人,司長親自去接見了,他們三人便在風言堂裡坐等。
華南箫路過風言堂,見他們在此,便走了過來道:“聽說你們在人界的任務很圓滿”
南知意一見到華南箫便冒星星眼,站起來與他道:“陳程兩國議和,人界暫時得以相安無事,今日司長叫我們回來,應該也是另有任務了”
他贊許的點了點頭,“司長在會客,你們稍等片刻,我去叫他”,說罷他微微颔首便告辭了。
南知意失落于就看到華南箫這麼一小會兒,冥夕也難得會打趣她道:“你看見少主就隻會高興,也不做些什麼,少主怎麼知道你的心意?”
南知意有些犯愁道:“可我也不知怎麼才能讓他知道我的心意啊,難不成直接告訴他?”
她詢問的眼神看向冥夕,冥夕聳聳肩,示意她也不知道。
這邊廂她們還在研究如何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而會客廳裡的兩位尊者卻在安靜的對弈,一位隻是這小小造夢司的尊者,而另一位卻是六界之一仙界的尊者仙帝博恒。
二人對弈之時很少談話,而且每個人每走一步棋都很慢,對方也并不催促,這一手輪到元庭來下,仙帝似乎已經等了很久,見他久久不落子,便擡手拄着頭在棋盤的一旁閉目假寐,過了許久元庭才叫他,“陛下該您了”
仙帝這才睜眼,看了眼棋盤微微思索了一番,方才落下一子,可是他剛剛落子之後便眉頭一皺,“這一步,朕記得剛剛曾走過?”
元庭笑笑,“棋盤之上棋子衆多,陛下莫不是記錯了吧?”
仙帝揉了揉眉頭,“許是等你這步棋太久,才會記混了”
元庭也呵呵笑道。
二人則繼續對弈,每次落子的時間依舊很長,仙帝時不時在棋盤旁閉目合眼,又下了幾手棋之後,仙帝搖頭道:“不對,我記得沒錯,有些步我好像确實走過兩次,可為何這棋盤沒有任何出入?”
元庭這才起身跪拜道:“還請陛下恕罪,您的記憶沒錯,剛剛的确是我暗中做了一些手腳”
仙帝聞聽不禁有些愠怒,“一盤棋而已,何至于你做此手腳?”
元庭道:“實在是陛下您道行高深,使時間微微倒流這事若是能在你眼皮底下不被察覺,那便說明這事是可行的”
仙帝的瞳孔微微變大,有些興奮道:“你是說咱們原來的設想真的可行?”
元庭點點頭,“可惜現在我僅僅能使時間微微流轉,即便是這樣,也已經耗費了我大量的法力”
仙帝看着他薄漢微透的額頭,的确損耗了不小。
元庭則繼續道:“若想要讓時間大幅度的倒流,所需消耗的法力便更大了,以我的身軀是萬萬支撐不住這種消耗的,所以此事少不了陛下的支持”
仙帝想了想道:“當初我們兩個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也隻是一個假想,卻沒想到真的能夠實現,你我都有共同的願景,為了這個願景,我必傾仙界之力助你如願,你要如何做隻需告訴我一聲便是”
元庭笑着起身道:“此事陛下與我,還需從長計議”
他們談了良久了,之後元庭才送仙帝離開,從門口轉身回屋時,華南箫走過來道:“司長,冥夕他們三人還在風言堂等候”
元庭道:“那便讓他們再等片刻吧”
華南箫看了一眼元庭的面色,他似乎法力受了損耗,需要休息片刻,便退了出去等待。
門關上了,元庭在屋内打坐,身體裡的氣息快速流轉,以便讓損耗的氣息再次充沛起來。
隻是剛剛的運作畢竟還是消耗了許多,幾百年不曾合眼的他,竟然假寐了過去。
此時正在奪夢司奪予殿中打坐的元初,突然睜眼,她嘴角微微勾起,尋了好些時日的機會,沒想到今日終于等來了元庭也有撐不住合眼的時候,她趁這個機會,掐了一個法決,神不知鬼不覺的便進入了元庭的夢中。
這個老匹夫百年來不曾合眼,就是怕他自己有朝一日在夢中會松懈,定是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如此警覺,今日她便要好好的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