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熟人,那便直奔熟人而去。
三人先到岑州土地廟查清了沈月容的住處,探查到萬金镖局的所在,便直接出發了。
從空中至萬金镖局時,他們便順便看了一眼岑州城的風貌,發現城内有一種緊張的氣氛,路上的人不多,而且每個人都急匆匆的,甚至很少有孩子在街上玩耍。
在萬金镖局之外的時候,冥夕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城内的氣氛有些奇怪?”
南知意點點頭,“好像有些人心惶惶的”
君長安也道:“城中有淡淡的妖氣,似乎有妖怪路過的痕迹”
冥夕道:“不過,這也正常,現在人妖雜居,妖怪也不僅僅是局限在自己的地盤”
冥夕點點頭,“也許吧,城内的妖氣并不重,應該沒什麼大礙”
君長安則道:“就算有什麼事,有咱們幾個在,也一定可以解決,萬金镖局就在這了,咱們向兵分兩路,你們先去見雲夫人,我則去一趟蕭家的祠堂,看看裡面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南知意知道他為何‘臨陣脫逃’,這沈月容也是他的老相識了,他這是怕在冥夕面前露出了馬腳。
冥夕裝作不察,隻道:“那,我們兩個進去後該如何與她說?”
君長安道:“她很樂于助人的,隻需說明我們的來意,她必能幫我們”
冥夕眯着眼瞧她,“怎麼感覺你很了解她的樣子?”
君長安尴尬的摸摸頭,“她畢竟是雲骥的妻子,我隻是料想她應該很好相處”
冥夕道:“好,那便聽你的,記得早去早回”
君長安點點頭便瞬移走了。
冥夕和南知意則化作人的形态走到萬金镖局門前,門前豹頭環眼的镖師立即迎了上來,問道:“你們找誰?”
冥夕道:“我們找你們家小姐沈月容”
“你們是小姐的什麼人?”
南知意道:“我們是從秦州來的,是雲将軍讓我們來給她送信兒的”
那镖師仍舊有些戒備,“雲将軍怎麼會讓兩位女子給他送信呢?”
冥夕道:“我們兩個雖然是女子,但卻是雲遊四海的修道士,秦州和岑州之間的百裡距離對我們來說并不在話下,所以雲将軍才會拜托我們”
镖師有些信了她們,點頭道:“二位姑娘稍等片刻,待我通報我家小姐,再請二位入内”
冥夕和南知意等在門口,沒多一會兒那镖師便回來了,開門引她兩個進去。
進了府内,沈月容挺着肚子正坐在府中正廳,見她二人進來,不禁皺了皺眉頭,有些戒備的問道:“二位雖是貴客,但還是多問一句,相公是何時與你們結識的?”
冥夕回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在一個月前,那時鳳天鎮正被陳國大軍圍困,我們恰巧在鳳天鎮,機緣巧合之下便結實了雲将軍”
一聽鳳天鎮遭程國大軍圍困,沈月容握緊了拳,不禁擔憂道:“那阿骥他現在如何了?”
南知意道:“雲夫人莫要擔心,不知雲夫人可曾聽說陳程兩國已順利議和,如今太子已經啟程回京,雲将軍自然安然無恙”
沈月容撫了撫胸口,“那便好”,她平緩了下心情,擡眼看她們,“那阿骥他讓你們帶的是什麼信?”
南知意道:“自然是報平安的信,兩國已然議和,邊境暫時相安無事,她讓雲夫人你放心,安心養胎,莫要為他憂心”
沈月容輕輕颔首,“多謝二位姑娘了”
冥夕道:“其實我們會來此也不隻是因為受了雲将軍所托,還有一事需要雲夫人相助,其實我們是地府造夢司的使者,可為人造美夢,為防突然以鬼魂形态出現在夫人面前會驚了胎氣,所以先行借用人族的修道士身份與夫人相見”
聽她這麼一說,沈月容顯然有些詫異,“地府的造夢師?這麼說你們是鬼?”
南知意道:“說是鬼其實還不太準确,準确的說我們是半陰半陽者,既有人的形态也有鬼的形态”
說話間,明顯感覺到沈月容的态度又變得戒備了起來。
冥夕見她有所防備,便先未表明來意,而是問道:“剛剛我們出入岑州城的時候,見有的人家門窗緊閉,街道上也很少看見年紀幼小的孩子,而你們見到我們這些生人的時候,又很是防備,可否問問,這是為何?”
沈月容見她們主動問到此事,松緩了神色道:“岑州與京城相連,在兩城之間有一個名叫七和村的小村莊,三百年前七和村裡死了一個德高望重的道士,從此之後那裡便變成了被詛咒之地,任何修道之人靠近便會肝膽寸裂、七竅流血而死。
所以那裡漸漸變成了妖怪橫生之地,很多受了傷的妖怪或妖力微弱的妖怪都會到七和村修行,一開始村裡的妖怪還沒有侵擾當地的村民,但随着那裡的妖怪變得越來越強,欺辱村民的事也時常發生。
妖怪們設了一個結界,裡面的人根本無法出來,外面人進去了也出不去,但因為多年來妖怪們除了限制村民的自由并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也就沒有引起其他幾界的注意,直到近些年,村子裡的妖怪已經不滿足于侵擾村内的人,而是開始了向外擴展勢力。
七和村在京城和岑州的交界,京城裡有很多得道的道士,妖怪們投鼠忌器,所以便把目光轉移到了岑州。
也不知他們是從哪兒聽說的人類的幼子有助于妖怪的修行,城内已經有幾起剛出生的孩子便被他們帶走的事情了,所以岑州城内人心惶惶,生怕他們對自己的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