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的身影原地彈跳起飛,餘戈看見他的身影在接近沖出露天穹頂的時候疾速墜落,銀閃閃的刀垂直落下。
餘戈向後退去,鼠王的刀劈進滿地精心照料的盆栽裡,陶盆應聲碎裂。刀背沾上泥土,又被橫向甩出去濺到餘戈衣服上,刀刃與飛月十字抵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鼠王的力氣比現在的餘戈要大得多,硬生生用刀的推勁把餘戈逼到牆邊。餘戈死死抓住飛月擋在身前,鼠王忽然收勢卸力,掌心翻轉刀刃,又來了個劈砍。
餘戈被動地改變姿勢去抵擋,手臂被兩刃相接的力道震得酸麻,力氣松懈了一瞬,鼠王緊接着退後又上前砍了一次,餘戈被震得松開手腕,掌心飛月滑落,“咣”一聲掉在地上。
“哼。”鼠王腳勾着飛月,将飛月踢到手裡,雙手持着同樣鋒利的匕首,再次向餘戈砍去,不給她留絲毫思考對策的間隙。
餘戈後背挨着牆壁不停上下左右躲閃,不能停,也無法奪回武器。兩把匕首接二連三砍到石壁,動靜連震傳到感知神經,餘戈神經更加緊繃,肌肉幾乎形成閃避的記憶。
一不留神,她被劃傷了肩膀。
兩條銀色鎖鍊也在這時被逼得從她手中爆發,向着鼠王穿刺而去,一條飛快地卷走他手上那把飛月,另一條直攻鼠王心髒。
鎖鍊的出動速度隻在一念之間,鼠王的雙眼捕捉到鎖鍊的運行軌迹,本能地身體向旁邊偏移,導緻鎖鍊隻是擦着肋骨而過。
“哎呦,這武器到底什麼來頭?”
鼠王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鎖鍊的殺傷力,即便隻是從身體部位擦傷,骨頭也還是斷了一根。如果準頭再好一點,數值再高點,這條鎖鍊的威力簡直難以想象。
他二話不說從背包裡掏出一隻黑色的漏指手套戴在右手上,四爪虛虛張合,模拟秃鹫狩獵食物的動作,再一次朝餘戈攻來。
餘戈直覺告訴自己那手套很不對勁,抓住蜘蛛絲連人帶着莉安娜一起挪到半空中,再蕩到建築門口,鼠王緊跟而來。
莉安娜感覺自己頭上被餘戈戴了個什麼東西,似乎是個發箍。之後餘戈就沒再管過自己,把鼠王引出去轉移戰場。
她伸手摸了摸發箍,想取下來看看長什麼樣,然後,指尖摸到了兩隻貓耳朵一樣的毛茸茸的尖角。
離開遊宮,外面是極其廣闊的草坪,鼠王借着原始獸人的基因優勢,很快就追上了餘戈。
餘戈有所察覺,轉身對着他的臉噴出一條蜘蛛絲,鼠王歪頭避開,速度不變,利爪目的明确地鎖向餘戈的喉嚨。
另一隻手套噴出的蜘蛛絲極快地纏住他的爪子,餘戈順勢向下按住爪子。而鼠王另一隻爪子已經接連而至,抓住餘戈的脖子反方向擰轉。餘戈壓緊牙關,用手抓住鼠王手腕與他角力,再次驅使鎖鍊絞向鼠王的脖子。
在雙方都極力弄死對方的時間裡,鎖鍊在極快的時間裡左右兩端急速收緊,餘戈所剩不多的意識力瞬間全部用完,兩眼一黑往地上栽倒。
鼠王趁機蓄力,手上動作卻沒能快過餘戈虧空最後一抹意識力操控的鎖鍊,“咔”的一聲,頸椎和喉軟骨盡數碎裂。
他吐了一大口血出來,直挺挺往後仰去。脖子上的鎖鍊被濺到血,保持着絞緊的力道始終沒有松懈,很久很久以後,才緩緩松開了一些。
夢境裡的日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黑夜過度到白天的,地上的草随風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