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戈見鼠王不說話，自讨沒趣地哼了一聲，開始啃雞爪。

“真好吃。”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多足女忽然語氣誇張地對着雞肉下嘴，“太香了，我的媽呀，怎麼能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鼠王臉要擰成抹布了。

“是吧，好吃多吃點。”餘戈贊許地點點頭，不出意外聽到圖鑒裡面章魚的呐喊聲，但她沒去管，繼續吃肉，“裡面的豆芽海帶也很香，嘗嘗吧，注意營養搭配。”

多足女立刻拿起筷子夾菜。餘戈放下骨頭，餘光發現鼠王整個身體都轉了過來，鼠視眈眈地看着這邊。她拽下另一根雞腿朝他晃了晃，然後滿臉挑釁地塞入嘴裡。

鼠王咬牙：“餘！戈！”

餘戈像是村裡那欺負别人家小孩的村霸，一點也沒讓鼠王好受，當着他的面吃跟多足女了大半隻雞，又要去嘗慕斯和水果。

鼠王終于受不了食物的撩撥，在鎖鍊的纏裹下，用盡全身力氣一頭竄過來，嘴巴張開咬住餘戈手上捏着的雞胸脯，不經咀嚼大口吞咽下去。

指尖傳來刺痛，餘戈擡起手，食指上已經冒出了一顆血珠。她面無表情地看向鼠王，“你……”

鎖鍊倏地收緊，毫不客氣地勒向鼠王的脖子。

鼠王臉上肌肉皺在一起，疼得嘎嘎叫了幾聲，立刻吐出實話：“是【繁殖】……”

餘戈松開鎖鍊，表情松和了些，“繼續說。”

“就是……咳咳，”鼠王忙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感覺自己再次活了過來，“得到【繁殖】的不管是鬼怪還是人，都能夠自我繁殖出其他的自己。”

聽到這句，餘戈心底涼了一截，從拼盤裡撈了顆聖女果塞給他，繼續追問：“繁殖體有什麼特性嗎？”

鼠王嚼了嚼果子，“這麼酸……”又在看見餘戈眼神以後連忙補充：“等級不一樣繁殖數量也不一樣，看那個人是什麼什麼等級咯。四級的話能複制一個，三級的話就是兩個或者兩個以上了。”

“我是問繁殖體。”

“均分複刻本體的能力吧。就像一塊餅，分成幾份就是幾份，複制出來兩個，那算上本體每個人都能使用三分之一的數值和技能。”

多足女低頭用塑料叉子戳弄火龍果，插進去以後放在嘴裡咀嚼。餘戈抽了張紙巾擦手，起身去将窗戶玻璃拉上。

鼠王頂着松巴巴的鎖鍊坐起來挪到餘戈剛剛的位置，用盡努力騰出手，給自己扯下最後一大塊雞肉，心滿意足地塞進嘴裡。

“而且，”他邊吃邊補充，“繁殖體可以被遠程控制，與本體共享五感，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畢竟以前沒有人成功殺死過我。”

本來都是買給自己的食物，現在另一個同行竟然明目張膽地搶。多足女望向餘戈，眼神裡帶着強烈的乞求和對鼠王行為的激烈譴責。

可惜餘戈沒看到。

她站在窗邊往玻璃外看着什麼，背對着屋裡，看不見表情。

多足女隻好加快吃拼盤的速度，力求用最快的速度吃下更多的東西。

看見多足女這麼拼命，鼠王也開始加快速度，将罪惡的手伸向慕斯。多足女立刻眼疾手快地把慕斯抱起來。

鬼怪之間的打鬧終究沒有引起餘戈的興趣，她抱着胳膊，盯着遠處樓房還沒熄滅的燈光。

“假期可能會有人來找我。”她說，“從現在開始，你倆自覺檢查方圓五百米的情況，有什麼可疑人員都要彙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