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說話,默默跟在後面幫忙打掃衛生,兩人無言地持續到房間再次恢複整潔。
何瑾給餘戈拿了瓶未開封的飲料表示感謝,餘戈想了想接過去,問他:“是什麼?”
問的當然不是飲料。何瑾的目光朝牆角看去。
那裡立着跟餘戈房間裡相差不多的紙箱子,隻是高度要更低一點,看起來也更寬,仿佛裡面裝着比冷晶還要壯實的存在。
裡面的東西看來問題不大,問題來自于箱子表面那些血迹斑斑的痕迹,絕對不是本身送貨上門就有的。結合剛剛進門看見的畫面,一個推測湧上餘戈的大腦。
何瑾難得做出一副歎息的樣子出來。即便是歎息,由他做出來,更像是寫字樓裡某種職位不低的負責人高效忙完重要文件,抽空松口氣時臉上露出的淡淡疲憊感。
他解釋:“遊戲任務輸了,受傷的角色會在夜晚報複玩家本人。”
餘戈驚了一下,“你是說……”
注意到餘戈錯愕又關懷的目光,何瑾擺了擺手,向對方表示自己的身體十分健康,“我很好,它沒傷到我,血是它的。總的來說,今晚的事情告訴我們不要輸掉遊戲。”
何瑾完好的身體讓餘戈安心下來,“所以安眠券是讓箱子裡面的角色安眠?”
“沒錯。”
何瑾贊許地點點頭,這本是他打算告知對方的信息,沒想到餘戈腦子轉得挺快,自己直接就推了出來,“那些輸掉遊戲的人不僅要搭進去幾千數值,夜晚還會被角色生成的現實追殺,這是遊戲失敗的下場。另外,你跟我在這個房間裡待到現在也沒有事情發生,說明隻要有安眠券,角色就會安安分分待在原地。所以後面還是以遊戲任務為主,赢得遊戲就是保命的條件。”
餘戈的臉色登時有些複雜。
老實說,她玩過這種對抗類遊戲,雖然一開始上手不是很明白,但總的來說也算适應,但何瑾竟然第一局輸了,是說明他遊戲水平不好嗎?那他後面怎麼辦?
餘戈無法保證自己每一局都赢,在進來之前想過要好好抱住這個武力值一流的大佬大腿,可如果大佬玩遊戲是個菜雞,那她後面隻會更菜雞,更添亂。
不是餘戈誇張,在沒有技能也不能使用道具,數值還被拿來充當貨币無法為持有者加成各項素質的情況下,餘戈想自保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體能和技巧跟同一個賽道甚至起點更超前的人比起來仍舊羸弱,她一定會拖何瑾後腿。
何瑾沒意識到餘戈那副表情是在擔憂後面幾天自己會成為累贅,隻以為她還沒完全消化剛剛得知的信息。他擡起手表看了眼時間,現在即将兩點,白天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不能還不睡覺了。
“嗯,具體就是這樣……”
“那我先走了,有事發消息。”餘戈注意到對方看表的動作,識趣地轉身離開,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
白天來臨,副本的世界裡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
但對于從夜晚成功活到白天的列春宇來說,新的一天意義非常。
确實是在淩晨發生的事情。美夢已經進展到美女對擁有豪車的自己投懷送抱,怎麼推都推不走,甚至為了留住自己還熱舞。
趁着暧昧的氛圍,他帶着美女一起走向酒店,擡頭看到月色如此美好,心情也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美滋滋的。結果一低頭,美女變成了猛獸,兇狠猙獰地舉着斧頭朝自己砍過來。
列春宇吓醒了。
睜開眼的第一時間,視野裡出現的是一張黑色的兔子臉,猩紅的雙眼鎖定着他的臉,雙手舉着斧頭瞄準他的心髒迅猛落下一擊。
憑借生存本能他成功躲開這一下,但由于剛睡醒過于沒有防備,真正意義上的差點吓尿出來。
兔頭人活了,這一點在第一眼見到紙箱子的時候,列春宇就想過這個可能性,不然也沒有别的事情會發生了。
可誰也沒想到第一天晚上就會活,遊戲也根本沒說過輸掉遊戲除了扣除數值還會被角色追殺。整個晚上他都在樓層裡逃命,隔壁那家夥像是被下藥了一樣,怎麼都喊不醒。
對方甚至還把門反鎖了。
列春宇氣笑了,被氣勢洶洶追殺過來的兔頭人砍中胳膊,後面又經曆了很長時間的拉鋸,終于在白天七點之後,兔頭人放下斧頭結束追殺,安分地回到酒店箱子裡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