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條掉落了五個點,角蝰一動不動地蟄伏在冷晶身周。
餘戈抓緊機會施展二技能冰刺攻擊,數根銀光閃閃的冰刺打在巨蛇密集排布的鱗片上,不出意外地被反彈到地面。對方甚至躲都懶得躲,依然像座大山一樣将冷晶圈在蛇盤内。
每當餘戈移動角色的時候,冷晶像是出了bug一樣,腳下抹油打滑,根本走不出蛇圈。偏偏技能裡面沒有能夠像兔頭女那樣高跳出去的動作,冷晶隻能原地反複抽搐,這樣來來回回掙紮了幾次,餘戈放棄折騰,想看看對方到底還想幹嘛。
角蝰沒有再動。
餘戈很想在公屏上打字問候對方到底想幹什麼,畢竟這人明明可以自己棄權,卻非去阻撓别人獲勝。可惜這個遊戲的無聊之處就在這裡,根本不給你溝通的機會,餘戈是光看不能說,愣是忍不住在聊天頻道找何瑾溝通。
“哎你說你們對這個蛇怎麼回事,不讓我動,也不攻擊我,是要做什麼,我不是很能理解。”
“那你這一局會輕松許多。”何瑾的聲音慢悠悠飄過來,聽上去根本不像是在進行高度緊張的遊戲,而是在一盆熱水裡泡腳一樣悠閑,語氣沒什麼起伏,“你這邊這個隊友可是相當兇。”
刀客手中的四把刀在空氣之中高速旋轉,始終保持在一個高度沒有發生變化。女俠客的長刀在短刀陣上連環緊逼,技能CD相同,雙方互不相讓,一時間誰也不落下風。
聽見何瑾這麼說,餘戈轉動視角往那邊看了一眼,屏幕裡面滿屏的技能特效狂舞,看得她眼花缭亂,幹脆放下手機觀戰。
角蝰徹底失去對抗的欲望,在原地安心盤下身體,觀望着不遠處另外兩個角色。
安氏仙後水母,也稱作倒立水母,圓盤在下,觸須朝上,緩緩地擺動着圓盤倒立在空氣中。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現象,是因為倒立水母的觸手含有共生藻,借由光合作用可以獲取能量,白天時會以倒立的姿态将觸手朝上吸收陽光。
在某個角度上,水母現在跟角蝰可以說是一副德行——半生不死的精神狀态,像是靈魂出竅一樣不顧他人死活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水母寶寶已經脫離地面四五米,在很高的空氣裡懸浮遨遊。兔頭女在地面無助地仰着腦袋,撓破頭都想不到用什麼方法能攻擊到水母。
偏偏這家夥的觸手又朝上。
除了遊戲固定的三個技能之外,遊戲角色是可以做出符合遊戲運行機制的動作的,列春宇自暴自棄地垂下雙臂,幾秒後将斧頭往水母身上擲。
水母寶寶輕輕一挪,躲開了斧頭的攻擊,并拾取了斧頭握在觸手上。
列春宇:“……”
他媽的。
這遊戲裡面怎麼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都有啊!
四分鐘眼看着已經過去一半,冷晶的血條保持在九十個點以上沒有變化,角蝰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水母在半空中換了個位子飄,兔頭女在下面焦躁跳腳,但是卵用沒得,連根毛都挨不到。
決定大局的兩位重要角色至今打得有來有回平分秋色,血量保持在持平位置,分不出勝負。
餘戈快要睡着了,以前沒覺得四分鐘這麼漫長。
兩人一分鐘一分鐘充能不知道砸進去多少數值,餘戈想了想決定繼續閉嘴觀戰。
“角蝰跟水母可能是一隊的。”何瑾突然冒出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