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束縛」失效就是鬼怪會流入現實的第三個因素。你這個不算完全意料之外，隻是副本裡沒人殺得死BOSS，圖鑒上也就看不到它的詳細信息，沒想到它竟然有能力跟着你出來。而且還不是完整體，這隻是它的一部分，可以獨立存在的一部分。”

餘戈在兩片面包裡擠上番茄醬，再整齊地蓋在一起，拿起來塞進嘴裡，咬下一大口。

言戮嘴角揚起細微的笑。等餘戈嚼面包看向他的時候，又恢複剛剛的表情，把她擰開的水推過去，“沒騙你吧。”

餘戈認真評價：“嗯，好吃。”

言戮沒繼續往下說。餘戈吃完這兩片，下意識繼續從袋子裡面拿，沒碰到面包手收回去。因為再吃她晚上就不知道吃什麼了，于是拿起瓶子喝水。

“吃呗，”對面的人說，“待會就沒時間吃飯了。”

餘戈瞬間擡起頭，“什麼？”

“我跟沈茫申請了，”言戮摸了摸鼻子，想到後面要說的話，出于某種原因，懶散的坐姿不由得變得規矩起來。

“最近我有點忙，所以調用你為我的小助理，時間不長，隻需要忙半個月就行。”

餘戈收回手，盯着他。

言戮目光落在一堆零食上，頂着餘戈的視線壓力，将面包袋子往她那邊推，“我知道我長得帥。”

餘戈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稱不上面無表情，單純隻是在看言戮：“為什麼是我？”

“青野要忙沈茫分配的單獨任務，是時候獨當一面了；何瑾呢，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做助理的；朝啾要準備高考，所以呀——”

“你換個人吧，從别的隊調來也行，沒有工資沒有合理的報酬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五分鐘後。

餘戈咬着面包片，沉默地跟在言戮身後，兩人走出辦公室，進入電梯。

言戮打開系統郵箱，讀取郵件信息。

“今晚先帶你熟悉熟悉流程，不讓你那麼辛苦了，暫時跟一個任務吧。”

餘戈用力咬下一大口面包，咀嚼完咽進肚子裡。電梯門打開，她跟着言戮往外走。

“我先跟沈茫彙報一下我的行程，今晚第一個地點是……”

言戮腳步沒停，頭也不回地問：“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餘戈壓低聲音，說：“我讨厭你。”

因為他向沈茫申請過，所以無法拒絕這個命令；因為他幫自己解決了眼部的問題，所以更不能拒絕這個要求。

她讨厭言戮。換誰下午挨揍三小時傍晚得知又被迫加班半個月還能心情好啊？現在她身上還疼呢！

餘戈感覺自己就像那個老闆手底下的牛馬打工人，而且最重要的是當這個破助理沒有任何好處！任何好處都沒有！一點數值道具夢币都沒有！甚至飯都隻是預制的面包片！

餘戈越想越氣，咬牙切齒地跟在言戮身後。

“感謝讨厭哈，讨厭我的人從今天開始又多了一個，黑紅也是紅。”言戮聽到餘戈的回答，終于心滿意足地笑了出來，拍拍她的肩膀鼓勵她，“别氣了，今晚結束後請你吃好吃的。”

“不必！”餘戈身子一扭躲開觸碰，語氣像是要把言戮踩在腳底。

言戮隻是笑嘻嘻的，“到時候你肯定不會拒絕的。”

“……”餘戈不想說話了。

因為她真有可能幹出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