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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論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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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花青将玉劍引到一個角落裡,輕聲道:“其實,我來到鴻羽镖局,包括答應加入镖隊押镖,都不是出于自己的意願,如今脅迫我的東西已經不複存在,那麼我也要去做我自己的事了。”

玉劍聽了她這話越發疑惑,有人威脅姬花青?那人是誰?以姬花青的武功,誰能威脅她?能夠威脅姬花青,說明那人武功在姬花青之上,可他武功若比姬花青還強,又為什麼要威脅姬花青來押镖,而自己不出馬呢?

此前,姬花青看出所謂的“魔教”是三烏寨假扮的之後,繼而就想到先前宋子期跟自己說的話。當時她便疑惑玄同教為什麼會和三烏寨扯上關系,可宋子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說這些她不用知道。所謂“魔教”是假的,可在宋子期口中卻是真的,那就說明宋子期很可能根本就不是玄同教的人。

仔細一想,除了最初見面時宋子期虛擋了她一掌,之後她再也沒見過宋子期出手,且聽鴻羽镖局的人說起,宋子期最初找上鴻羽镖局,也是為了讓镖局将他護送到水西。若宋子期武功很好,又為什麼要請镖局來護送他呢?

可難以解釋的是,他手中為何會有那塊令牌,難道教裡出了什麼變故?難道那個人……出什麼事了?

姬花青心中一陣沒來由的憂慮。

她想将宋子期抓來逼問一番,可萬一宋子期武功确實很強,隻是有意不出手怎麼辦?眼下很多事都還沒搞清楚,她也不想去貿然招惹宋子期,幹脆不動聲色地離開。

姬花青對玉劍略微躬身颔首,道:“還請玉公子不要告訴任何人。”

玉劍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答應道:“姬姑娘放心,我不向任何人提起。”

姬花青對玉劍笑笑,正準備離開,玉劍又叫住姬花青:“姬姑娘,請再等等。”隻見他從袖中拿出一本封皮陳舊,但被保存得很好的冊子,正是此前他當街叫賣的那本琴譜。

玉劍将琴譜雙手捧上,道:“這本琴譜,還請姬姑娘收下。”

姬花青睜大了眼,道:“這……”

玉劍道:“姬姑娘本來與鴻羽镖局和我玉家都素不相識,但多番相助,先是幫镖局趕走匪徒,再是幫忙押镖。”

姬花青心想:“要幫忙押镖倒也不是我本意……”

玉劍接着道:“今天早上還助镖隊對付三烏寨匪徒。”

姬花青想到今天上午自己幾乎全程被吊在網中,有些不好意思。

玉劍又道:“之後助鴻羽镖局和三烏寨解開誤會,使我玉家這趟镖貨少一樁劫難,方才又勸靈果寺前來相助押這趟镖,玉劍實不知要怎麼感謝姬姑娘才好,想起前幾日姑娘想要這本琴譜,此刻便雙手奉上,權當答謝。”

姬花青道:“這禮物太過貴重,我怎麼好收?”

玉劍道:“這是玉劍的一番心意,姑娘若不收下,玉劍總想着欠姑娘恩情,心裡這輩子都過不去,姑娘就當替玉劍着想,收下吧。”

姬花青聽玉劍這麼說,又見他神色堅定,倒也不好再推辭了,于是雙手接過琴譜,對玉劍謝了又謝。

與玉劍分開後,姬花青一邊走一邊心想:“鴻州附近有意思的人真不少。”她正要去找雨馀涼讓他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來到寺院中一處時卻聽到了拳腳兵器相擊的聲音,姬花青心中一動,從廊門穿過去。

這時雨已幾乎停了,隻見一片極寬敞的空地,空地中央有兩人正在比武,姬花青定睛一看,其中一人是鴻羽镖局的葉小暑,另一人則是靈果寺的僧人,那僧人看着眼熟,應當是叫募清、募風、募明、募月的那四個少年僧人中的其中一個,她本就不擅長分辨人臉,這些和尚都是清一色的光頭,她更加分不清誰是誰。再看旁邊,苗镖頭、白翡姑、雨馀涼,以及正覺和另外三個少年僧人都在。

雨馀涼看着場上的比武,和旁邊的人一起連連喝彩,姬花青想,他跟最開始自己在谷州府見到時的樣子,已經很有些不一樣了。

姬花青過去走到雨馀涼身後,扯了扯雨馀涼的衣袖,雨馀涼回頭一看,卻是姬花青,姬花青道:“馀涼,過來一下。”

白翡姑扭頭看見姬花青,笑着道:“喲,姬妹妹來啦,”姬花青報以微笑。

白翡姑道:“靈果寺的這四位師父也要跟我們一道護镖去臨薊,新朋友加入,我們正切磋着玩呢。”

那邊的比武也已經結束,因為是點到為止,所以雙方都還好好地站在地上,葉小暑躬身道:“募月師父果然厲害。”原來與他切磋的僧人是募字輩四僧中的募月,募月雙手合十,對葉小暑也鞠了一躬,道:“葉施主承讓了。”

姬花青沒想到這麼快衆人就知道了這事,苗镖頭道:“姬姑娘來不來露兩手?”

姬花青笑着搖手道:“不了不了,你們玩。”

白翡姑道:“靈果寺的武功當真高明,四位小師父如此年輕,就已這麼厲害。”說着一揉葉小暑的頭,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們這個小镖頭可得加把勁了,你看,被比下去了。”

苗镖頭搓手笑道:“看得我也手癢癢了,剩下的幾位師父誰願意跟我比試比試?”

募清、募風、募明相互看了一眼,都想自告奮勇,奈何師叔正覺在一旁,不好表現得太積極。

盡管如此,他們躍躍欲試的樣子仍被正覺看在眼中,正覺肅然道:“出家人習武隻是為了強身健體,保護自己與弱者,怎可耽溺于其中?今日與镖局的諸位比武,已經格外放縱了,又怎能按捺不住,對鬥毆逞兇之事表現出欣喜向往?募清,募風,募明,你們的心沒靜得下來,等會一人去抄十頁經書,好好平複一下燥氣。”

苗镖頭笑道:“說起來,我倒是想看姬姑娘和正覺師父打一架。”他這麼一說,衆人都來了興趣,雨馀涼也一下來了精神,笑着對姬花青道:“好主意!”

幾天前姬花青幫助镖局打退三烏寨衆匪,對每個匪徒都隻用了一招或半招就将他們打倒在地,而今早正覺露的那手暗器實在幹淨漂亮,并且也隻用了三招就将匪首皮邏宗制服,那麼這兩人究竟誰比較厲害?不過不管是誰更勝一籌,這兩人打起來絕對好看。

姬花青和正覺對視一眼。上午姬花青被困于網中,也看到了正覺的那幾招,當時她便驚覺靈果寺的武功招式奇特,倒是自己以前從未見到過的種類。她本不欲比武,但拒絕的話卻也遲遲沒說出來,雙腳更如釘在了地上一般,久久沒有挪動。

正覺見姬花青手提長刀,又想起之前姬花青從招式留下的痕迹入手,消解鴻羽镖局和三烏寨的誤會,知道此人對武學有較為深刻的了解。他聽秦椿說起過镖局被三烏寨匪徒襲擊時姬花青剛好路過并拔刀相助,且對付衆匪隻用了一招的事,但究竟沒親眼見過姬花青動手,關于她的武功如何全是聽人嘴裡說起,到底是什麼水平,卻也難說。想到這裡,當下也好奇心大起,隻是自己才說了幾個年輕一輩的僧人耽于打架鬥毆,轉眼間自己又跟人動手,豈不可笑?

苗镖頭看出二人都有點想法,但又都心存顧忌,忙上前推着正覺到場中,道:“來來來,兩位這就比劃比劃,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又望向姬花青道:“姬姑娘,快來。”

白翡姑也攜着姬花青的手,将姬花青拉入場中,道:“來嘛姬妹妹。”

姬花青和正覺既已來到場上,也就不再猶疑,相互略微點了下頭,姬花青拔刀,正覺展棍,呯嗙幾響,兩人便鬥在了一處。

鬥了三十幾合後,姬花青便大緻摸清了正覺的棍法路數,其實鬥到十八九合時,姬花青于破拆這套棍法的方法已心中有數,隻不過為了再确認一番,就又多看正覺使了十多招。這之後,姬花青連續拆解了正覺的每一招,正覺被逼得手腳施展不開,心想果然厲害,又換了一套棍法來使。

如此正覺換了二十三套棍法,而姬花青隻是出招花樣翻新、層出不疊,卻沒有灌注多少内力在刀刃上,所以每一次過招,即使姬花青在招數上已經勝過正覺,都被後者使力硬生生地格下或将刀刃彈開。先前通過蕭吞的醫治,姬花青已經可以連續運使内力,她這一舉動,用意全在引正覺将他靈果寺每一套棍法的每一式及每招的每一種變化完完本本地使将出來。所以兩人的打鬥被無限延長,一直沒能分出勝負。而正覺每使一套棍法,姬花青都在心中默記。

這倒是讓旁觀的人大飽了眼福,衆人隻覺姬花青和正覺的招式都極盡巧妙,兩人接下來會怎樣出招,全是旁人料想不到的。前來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有靈果寺的僧人,也有鴻羽镖局的镖師、趟子手、夥計、車夫,正悲方丈本來和秦椿一邊談話一邊在檐廊下行走,見僧人、镖局中人都往廣場那邊跑,兩人相對而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快步趨往廣場。

來到廣場,隻見場地中央有兩條人影上下翻飛,而四周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正悲和秦椿在最外面一圈人後面站定,都略微伸長了脖子向中間望去。

此時正覺又使出一套棍法來,這套棍法夾雜着靈果寺的上乘掌法、腿法,極是靈活,往往能攻對手一個出其不意。正覺見姬花青面對這套棍法時不像方才那般遊刃有餘了,心下略微得意,道:“姬施主,這套棍法,是本寺數代僧人逐漸悟出,不斷改進,專為拆解當年的魔教教主裴秉延的武功的棍法,雖然那魔頭現在已不在人世,但他武功極強,因此克制他武功的棍法自然也不簡單,這棍法既能将那魔頭的招式盡數破拆,姬姑娘此刻覺得吃力些,也是正常的。”

姬花青心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感到這棍法沒有一招不使自己絆手絆腳。”她聽正覺說這棍法能将裴秉延的武功盡數破拆,當即起了針對之意,也凝神思考起拆解他這套“能破拆魔教教主裴秉延武功”的棍法的方法。

方才正覺連使了二十三套棍法,姬花青一一細細看過,而要怎麼将那些棍法融入自己的武功中,姬花青心中也已初步有了計較。她迫不及待地找機會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試演出來,又集中心力拆解正覺正在使的這套棍法,刀棍相擊之間,便在刀法中融入了演化衍生過後的靈果寺棍法,用以破拆正覺現在使用的棍法。如此三四招過後,正覺臉上微露驚疑神色,兩人再走了五六招,正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啪的一聲雙腳落地站定,将鐵棍往地上重重一杵,道:“姬花青姬施主,你為何偷學本寺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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