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錦絮出身卑賤，一介流民，既無殷實祖上庇佑，也不認識什麼達官貴人。”錦絮看着自己剛下戰場髒兮兮的雙手，不覺歎一口氣，“自是比不過京城的大家閨秀。”

明霆：“阿絮，我不是那個意思。”

錦絮：“這是客觀事實，錦絮願意直面，将軍也無需掩藏。”

聞言，明霆不再解釋，閉口不答。

錦絮：“将軍，您喜歡我嗎？”

明霆：“阿絮冰雪聰明，又勇敢無畏，沒有人會不喜歡你。”

“我是說将軍您，您對我有男女之情嗎？”錦絮自知話語裡的赤／裸，低聲婉言道：“是屬下冒昧了，将軍無需理會錦絮的胡鬧。”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有。”明霆迎風而立，身材欣長，臃腫的戰甲下卻是些微消瘦的身軀。他目視錦絮背影口齒清晰道，“阿絮，自你加入我軍起，我便對你生出男女之間情愫。”

他凝視錦絮認真道：“比你萌生的還要早，否則我為什麼再三不同意你去敵營做線人呢？隻是那些表面上的理由嗎？”

“阿絮，轉過來，”明霆溫聲道，“讓我看看你的臉。”

錦絮身體僵硬，動彈不得，她機械式地緩慢轉過身，此時她的臉早已滿是淚痕。

“有一件事，我不認同。”

錦絮不由得咧嘴笑道：“你說你萌生情意比我早。”她揉揉通紅的臉頰“不，其實，我遠比你早了很多年。”

“為何是很多年？你是說我們很早便認識嗎？”明霆滿臉疑惑。

“不告訴你！”錦絮笑呵呵地擦着眼淚悄聲道，“以後你會都記起來的。”

“什麼？”明霆更是疑上加疑，但他追問半天，錦絮也隻是笑，并不作答。

“你要向聖上請願和錦絮姑娘成親嗎？”秦玏看着寫奏請書信的明霆擔憂道，“将軍，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我如何兒戲了？”明霆掀起眼皮不悅道，“阿絮是個好姑娘，我又同她兩情相悅，有何不能婚配的？”

“明将軍！”秦玏聞言坐不住了，他起身皺眉焦躁道，“您别忘了她是什麼身份！？”

“她是我軍的将士，何況此次戰役還立了軍功，等聖上恩典下來，說不定便和你一樣成為我身邊的近使。”明霆不耐道，“秦玏，說話要注意分寸，往後她或許會和你平起平坐。”

“将軍！”秦玏提高音調，“若她隻是出身上的問題，我何必如此阻攔！”

明霆：“你是何意？”

“明将軍，您不要忘了，她可是巫女啊!”秦玏急促道，“她的巫蠱之術有多厲害您也見識到了，此人十分危險，不要說娶她為妻，就連是否該繼續留在軍中還是個謎啊！”

明霆停下手中書寫，凝眉沉思。

“将軍，”秦玏上前一步，“此人靠巫術立下戰功一事已在軍中傳遍，将士們對此諱莫如深，将軍，私認為繼續留她恐會引發慌亂。”

明霆：“秦玏。”

秦玏垂目拱手道：‘’将軍有何吩咐？‘’

明霆轉過頭面無表情盯着他片刻：“此事你是否越俎代庖了呢？”

秦玏：“我隻是為将軍和士兵們着想，别無他意。”

明霆：“好一個别無他意，阿絮在你嘴裡都快成為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了！”

秦玏：“将軍，此事不得不防啊！”

明霆：“你住口！此次戰役難得取勝，将士們都累了，你去慰問下各位。”繼而停頓片刻道，“我與阿絮之事莫要聲張，成婚之事我答應她了，這便提交給聖上，其餘的你不要管。”

“聖上若是知曉此事，恐也不會答應。”秦玏說完便大刺刺地離開了。

今夜無風，卻冷地刺骨。

屋頂上

“這兩人想結合怕是難上加難了。”桃源放回一枚瓦片轉身道，“阿雪，你怎麼看？”

“我同意你的觀點。”雪魄掃了下狼尾，驅趕着蚊蟲，“接下來怕是一場硬仗。”

“走吧阿源，”白靈催促道，“我都迫不及待了！”

“嗯，走着。”桃源言罷抱起白靈，桃霧四起，池水散落，又是一次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