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黎蔻選擇自持,雖說執政官有無數種方法将原石弄到手,可一旦被人舉報,他的執政生涯也就完了。
所以,執政官對劉安的做法非常不滿。
劉安本以為這是件好差事,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他不敢對着奧蘭多先生擺臉色,隻好把責任往黎蔻頭上推:
“蔻蔻女士,你知不知道隐瞞鑒定物的真實情況是違反《帝國物價法》的?!若不是執政官先生明察秋毫,我都要被你騙過去了!”
黎蔻挑眉。
好家夥,這是當場就要拆夥了是吧?!
她的表情讓劉安臉上發熱,但他沒得選:
“……念在你是初犯,鑒定物也确實有一定價值的份上,你現在馬上在終端撤銷鑒定申請吧。”
他近乎乞求地望着情緒平靜的年輕女人:
“看在你提出腎髒标本藏品這個主意的份上,隻要你撤銷申請,搞清楚鑒定物的真實情況後再重新提報,執政官先生也不會再追究你的責任的……是吧先生?”
奧蘭多露出滿意的神色。
隻要黎蔻主動撤銷申請,一切都能解決。
“正是如此……而且,為了補償你的損失,劉安給你的推薦信仍然有效,也就是說,你仍然能保持平民的身份。”
黎蔻對他們的臉皮厚度有了新的認識。
不過她發現自己的心情并沒有想象中的起伏。
“……比起那些,我剛想确認的是,”她朝劉安歪了歪腦袋,好整以暇地笑笑,“既然申請被撤回,那我和劉安之之間的協議是不是也就不作數了?”
劉安臉色劇變:“你!”
黎蔻沒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将鑒定申請和跟劉安簽地協議都全息投放在終端上方。
“想來劉先生應該不會想和我這種在鑒定物情況上作假的獵釣者扯上關系吧?”
劉安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他坐立不安,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憋出來。
奧蘭多先生粗略看了看協議内容,嗤笑了一聲:“當然,隻要你撤銷鑒定申請,這協議我替你做主取消。”
他看向劉安:“下不為例。”
劉安幾乎要軟倒在地上:“感謝您的仁慈,先生!”
他忙不疊地調出協議,選擇了作廢。
黎蔻同樣把手放在了作廢的選項上。
“你快點啊!”
劉安見她遲遲沒有動作,不由得焦急道。
黎蔻笑了笑,把手收了回去。
奧蘭多先生的眉頭微微一皺:“你這是什麼意思?”
黎蔻攤開手:“請别緊張,先生,我隻是想,既然劉安已經和我解除協議,我又要撤銷申請,那在關于鑒定物的處理上,他如果在場,豈不是不合适?”
劉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個叫蔻蔻的女人竟然敢對他下逐客令!
奧蘭多先生倒是起了些興趣:“你這樣說倒也沒錯……那劉安,你先回去吧。”
劉安的表情更難看了。
這一走,他的業績保障,還有升職希望,恐怕都成了過眼雲煙。
他不甘心,絞盡腦汁朝奧蘭多先生強調自己的價值:“……先生,那我就繼續跟進腎髒标本藏品的制作事宜了。”
他的言外之意執政官聽明白了。
奧蘭多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很好,将功補過吧。”
劉安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身為一個新人,你倒是很沉得住氣。”
會客廳隻剩下兩人後,奧蘭多将身體放松地陷進柔軟的沙發裡,饒有興緻地看向黎蔻:
“說吧,作為撤銷申請的條件,你想要什麼?”
黎蔻先是在他眼前作廢了和劉安的協議。
她調出自己第一次獵釣的收獲情況。
奧蘭多先生看着那些清單,愣住了。
他剛放松的身體再度坐直。
“……這是?我記得你是個獵釣新手?”
黎蔻微微一笑:“雖然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證實,但尊敬的先生,我的吸金能力還不錯吧?”
她眨眨眼,指着清單上價值最高的珊瑚樹:“不瞞您說,其實在這一次的收獲裡,原本還有一株價值更高的紅色珊瑚樹,沒記錯的話……好像超過了400貢獻點。嗯……可惜作為初次登陸的學費,那株珊瑚最後被登記入為我驗收戰利品的那位執法者的賬戶裡。”
“……這些偷雞摸狗的混賬!”
奧蘭多先生惱怒起來。
和多數需要鑒定的物品的價值比起來,400貢獻點的珊瑚并不算值錢,但那也是原本屬于官方的收入。這些驗收人員手腳不幹淨,奧蘭多并非完全不知情,但默認這種情況發生,不代表他在事情被擺上台面時覺得不丢臉。
黎蔻倒是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先生,事情已經發生,重要的是引以為戒。”
奧蘭多平複了一下情緒,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
黎蔻再次把手放在了撤銷鑒定申請的按鈕上。
“我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能夠不受限制地登陸,最好在島上有合法固定的住所。”
奧蘭多以為她會提出一個高昂的價格進行樹脂凝聚體的私下交易,沒想到她的要求是這個。
但說真的,這個要求的大開口程度并不低。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執法者的身份。”
黎蔻點頭:“沒錯,我想要加入您麾下的獵釣者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