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繪子真的沒忽悠她。

那張酒吧的名片的确是為了告知她，平日接頭的地點，可也的确向她提供來了精神力撫慰師的消息。

約書亞聞言，倒是沒有露出黎蔻預料中的臭屁的表情，反倒垂下眼，扯了扯嘴角。

“精神力撫慰師可是不能有犯罪記錄的。”

黎蔻秒懂：“那就是以前是咯！”

她頓時熱切起來：“诶，你也知道，我想提升精神力強度就是為了給隊友修複精神體嘛，我現在精神力強度也有S級，理論上也夠得着精神力撫慰師的門檻了，不如你先教教我基本操作？”

約書亞倒是沒想到她聽到自己的話之後，完全對他的職業生涯被迫中止的原因絲毫不感興趣，直接就開始請教了。

職業習慣讓他不得不提醒：“蔻蔻，你要明白，我是因為觸犯了法律才失去了這個職業。”

黎蔻點點頭：“我知道啊，我查過資料，可那是你的隐私嘛……可是失去了從業資格又不等于忘記了技能，總不至于你的技巧也有罪吧？”

“你這觀點還真是新鮮。”

約書亞失笑：“我見你因為自己誤傷了隊友而耿耿于懷，還想方設法要去治愈她，還以為你是個更加……怎麼說呢？”

黎蔻倒是能理解他的困惑，接過話頭：“看起來更像是善良守序陣營的？”

“……”約書亞很驚訝自己快速理解了這個陌生的詞彙，“頭兒說你是個神奇又有趣的人，現在我還真有些理解了。”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你的觀念，認知，詞彙……都讓我覺得陌生，就好像一個誤入我們世界的人。”

黎蔻并不表态，隻是聳了聳肩：“就當是地域文化差異嘛，除了這種‘感覺’上的東西，我和你們并沒有區别啊，你看，我還要請你傳授經驗呢。”

約書亞無言以對。

他既然提出了這次的交易，原本就沒打算隐瞞自己曾經的身份，隻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敏銳。

既然黎蔻把話挑明，又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約書亞也就不藏着了。

反正去往目标海域航程中也無事可做，久違地給學生上上課，倒也不失為對曾經生活的緬懷。

從精神力強度的檢測結果來看，約書亞和黎蔻都是S級。隻不過，約書亞的精神力強度等級是經過官方機構認證的，誤差很小，而黎蔻的則是阿凱用民間土辦法大緻估算的。

約書亞大緻講解了狀态賦予的原理，黎蔻頓時想起自己用魚類做的食物能強制把相應的魚魂技臨時與精神體融合的事。

因為有過實踐，她理解得很快。

“……其實，被賦予的狀态本身就能作為修複精神體的輔助手段，例如我的魚魂技【催眠】，這是來自黃鮟鱇魚的技能，就算不借助任何媒介，我也可以在對目标進行催眠後，再以構建精神體鍊接的方式，賦予目标精神體【催眠】的狀态，這樣一來，目标從生理到精神體都會進入對我不設防的狀态，此時再用其他媒介賦予更多狀态，難度都會降低很多。”

“啊，原來你的魚魂技是催眠啊！”

雖然已經用金手指的檢測功能得知了約書亞的魚魂技，黎蔻還是做出了恰當的表現。

畢竟在這個技能上栽過跟頭，黎蔻對【催眠】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我查過奧申·D1869的生物多樣性資料庫，黃鮟鱇魚在這顆星球并沒有活動蹤迹，所以你之前是在哪個星系得到魚魂技的呀？”

約書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你這是……想弄到【催眠】？那樣的話并不需要去技能的出産星，隻要在這裡的拍賣行碰碰運氣就行了啊。”

黎蔻感受到了财富以及職業差距帶來的思想參差。

她木着臉癟了癟嘴：“我一個獵釣者，想要弄到魚魂技不靠出海而是靠拍賣，傳出去還要不要混了。”

最重要的是，【催眠】是黃鮟鱇魚變異體“詭面鏡花”的技能，屬于稀有的魚魂技，她若是純靠氪金，會把自己氪死的。

“這倒也是……我的魚魂技來自雷霆星系的一顆外圍行星雷庭·C2657，那裡由于整個星域的特殊環境，生活在其中的魚類都多多少少有電系的特質，我的【催眠】技能也是如此。這種特質能讓魚魂技作用在精神體上的效果更為顯著。”

“雷庭……”黎蔻聽見這個名字，頭皮緊了一下，不過很快接上話頭，“——換句話說，你的【催眠】起效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