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局6人,這個結果讓安鸩無法接受。
有人複活了?
有人的異能是複活?
這未免也太犯規了吧。
安鸩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她的推理錯了。
全錯了。
安鸩懊惱的點在于有系統輔助,面闆華麗的基礎上,自己居然還能犯下如此嚴重的推導錯誤,聰慧頭腦的人設崩了。
錯誤的推理過程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本可以一塊推着一塊朝前走,到了中途發現推不動了,沒牌可推了。
難怪任務進度停滞在15%的位置絲毫沒有前進,那時安鸩就應該懸崖勒馬。
出局6人,意味着4人存活。那麼自己之前的所有推理必須全部推翻。
除了安鸩、池旭、貝雷帽,必然還有一人躲在暗處。
是誰?
安鸩調出案情面闆,她眉心緊鎖,挨個審視着先前7個被自己認定為被害人的頭像。
白絲巾,破防男,吹牛哥,無名男,無名女,小情侶-男,小情侶-女。
沒錯啊,是這7人,自己親眼所見他們死在眼前。
那麼,還能是哪裡錯了,隻可能是自己的眼睛出錯了。
安鸩先假設這裡沒有人複活,而是裡面有人使用了迷惑或詐欺的異能,或者制造了死亡的假象,或者幹脆就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裝死。
穿越者不止一人!
隔間的光線那麼暗,發現屍體時,安鸩的第一反應是退卻的,而不是仔細檢查。這是自己的不對。
安鸩重新複盤。
第一次她留意到屏幕數字,那時出局人數是5人,當時的自己想當然代入出局的5人,就是自己在儀器台上見到的5人。
然而,并非如此。
實際情況是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個5等于4+1,1指的是露台墜樓的第一人,4代表着獨立隔間裡被殺害的四個人。
露台墜樓的一對情侶很有可能是在不同時間墜亡的,而不是一起,兩次墜樓中間隔了一段時間。
兇手是分兩次把人引過去的。
安鸩這樣假設。小情侶與兇手,三人蘇醒時間有早有晚,而兇手先碰到較早醒來的人,并陪同其中一人找到鑰匙開了露台的門,把第一人推了下去,然後将門反鎖,拿走了鑰匙。
安鸩推導自己被誤導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自己異能剛剛恢複的時候,她下意識對隔間裡的屍體避恐不及,又跟随足迹和血迹反應來到了露台,發現門打不開。
而這個時間正是兇手已經離開,去尋找其他獵物的時候。
安鸩與兇手的路徑就這麼錯開了。
兇手遇到了情侶裡的第二人,騙取信任後,帶對方去找另一半,引導那人從露台往下看,然後再次得手。情侶裡的第二人就這麼掉了下去。情侶二人雙雙殒命。
這麼想,思路一下就打開了。
墜落的位置與樓宇的距離也能佐證,情侶二人距離大廈一遠一近,可以解釋為前後錯開了一段時間,而不是同時墜樓的。
隔間死亡的第一批人從來就不是五位,而是四位。
那五人之中,有人騙了自己。
詐死範圍即刻從7人縮小5人,隻有可能是那時躺在隔間平台上的五人其中之一。
安鸩倒拔一口涼氣。
腦海裡盤旋出一個細思極恐的結論,按路線和時間看,兇手具有某種快速移動的本領,且一直在安鸩眼皮子底下無聲的穿梭。
這種途徑很可能沒有被系統收錄過,自己經驗不足,超覺知力沒能及時識别出來。
安鸩:或者我應該從尋找媒介作為切入點?
想想池旭,他的媒介是依靠空間裡存在的固有黑洞,且穿梭過程中他是需要承擔一定風險的。
但這名如鬼魅一般的兇手,究竟依靠哪種媒介呢?
【系統提示:任務進度40%】
進步了,說明方向對了。
池旭看安鸩一直望着大屏幕一動不動,弱弱地問道:“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安鸩看向池旭,超覺知力啟動,池旭的機械手上留着自己持握時留下的掌紋。凡走過必留下痕迹,這句話出自法證之父艾德蒙·羅卡。
“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安鸩說。
“好,一起。”
“不,隻有你。不用管我。每個人能保護好自己已經很難了。”安鸩邊說邊擦掉留在池旭機械手背上的掌紋。
池旭不解她的行為,“這可是你說的昂,那我走了。”
池旭乖乖退後,身體變形拉成一道弧形,他穿着暗色系服飾,整個人像順着下水口流走的墨魚汁面條,沿着事件視界迅疾地旋轉進漩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