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内設想完美。
安鸩還呆在男廁所的隔間裡。這是她能預判到的最小損耗的破局方案。安鸩先恢複原本的容貌,便聽門的一端,有一聲不易察覺的金屬音,那是槍械上膛的聲音。
對方還有武器!
這下隻能随機應變了。
哐的一聲,安鸩利用動能杠杆朝門狠踹。
門應聲飛出,将門那頭的人拍到了對面的隔間裡。
砰!子彈在門上開了一個洞。
安鸩預想過那個人摔出去的姿勢,她微微俯身的高度,子彈無論如何都打不到自己。
為防混亂被門蓋住的那人再次射擊,安鸩一腳蹬踹,門下的人不動了。她迅速掃遍全場,過道、牆邊以及人影,滿打滿算共有六人,每個人手裡都拿着槍和武器。
六、六人?安鸩一愣。
六個人也當場一怔。
時間仿佛進入了慢播,空氣裡的殺意陡然上升。
危機爆發的前一刻,氣氛是死寂的。
安鸩的【細胞修愈】已經調到了最高,她預設的逃跑路徑被人堵死,除了硬闖,别無她法。如果被困,她會被打成篩子。
哐的一聲。
安鸩抄起馬桶水箱蓋,往最近的一個人腦殼上重重拍了下去。
水箱蓋碎了一半。
另一半還拿在手上。
安鸩俯身擲出另外半塊,殘破的水箱蓋旋轉飛出,砸向擋道人的小腿。
又是嘭的一聲,蓋子粉碎。
那人當即滑倒在地,後方兩人跟保齡球瓶子似的也失去了平衡。
全程不到一秒,解決4個障礙。一支槍旋轉着滑到安鸩腳邊。
剛拾起槍,身後亮出一道寒光。安鸩俯身先躲過一刀,擰過對方出刀的腕部,輕輕一轉,咔嗒,那人的胳膊直接抽筋。
安鸩光速奪下對方匕首,膝擊外加一個肘擊擊退另外一人,那人鼻血直噴。安鸩抛刀換手,扯住偷襲人的兜帽後退幾步。
嘩的一聲。
短刀紮入兜帽,将那人穩穩釘上了牆闆。
十秒。
隻用了十秒。
廁所幾乎被這幫人拆了個底朝天。
安鸩舉槍威懾,砰的一聲,天花闆上留下一顆彈孔。
衆人下意識抱頭,安鸩趁機奪門而出。
怎料迎面撞上另一人!
門外!
怎麼還有一個望風的?
安鸩:第七人必須速戰速決!
對方瞪大雙眼,顯得很興奮,随後做出一個手勢,低頭壓低音量喊道:
“統領!”
廁所裡其他人剛回過神,跟着喊道:
“統領!”
“統領!”
“統領!”
“......”
空氣又安靜下來。
這次隻有安鸩愣在了原地。
啥......?
七人低頭做出統一的手勢,一口一個統領,聲音洪亮,男廁所安靜到隻能聽到龍頭滴水的聲音......
統領?我是他們的......統領?
安鸩本以為自己算無遺策,但事情發展至此,已遠遠超出了她能預判的範圍。
轉折來得猝不及防,預想的敵人轉眼間變成了虔誠的門徒。
對啊......安鸩這才想起自己另一重身份——重生之門創始人。
安鸩:這幫人是......重生之門的人?
“都挺能耐啊!”安鸩雙手交叉抱胸道。
帶頭人立即雙掌捂緊嘴巴。
但是,搞出來的殘局必須收拾。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出領導的樣子。
男廁所門鎖了。
安鸩在此召開了首屆重生之門臨時會議。
“布置給你們的任務辦的怎麼樣了?”安鸩跨坐在馬桶蓋上嚴厲道。
這個驗收式提問沒毛病,這群人看裝扮明顯就是在執行任務。
何況,當老闆的,就應該這麼理所當然。
一個像是帶頭人的門徒答道:“辦妥了。我們昨晚偷襲了戴青枞的老巢,把4名穿越者全部解救出來了。今天得到情報,說戴青枞會出現在拜卓市。我們在碼頭發現了他,一直跟蹤他進了廁所......”
安鸩:你們發現的是我!“哦,那......結果?”她問。
帶頭門徒接着說:“結果現在可能是......跟丢了。沒想到......您也在拜卓。”
“怎麼?看到是我很意外嗎?”安鸩雙臂交叉抱胸。
“當然了。聽說你去執行很危險的任務,然後就音信全無......”帶頭門徒話語間遲疑了一下,“他們說你出事了?中了聯邦的圈套,說不定死了。但我們都是不信的。還好在副會長的堅持下,教團才沒有解散,不然人也白救了。”
“他們是誰?”安鸩問。
“是副會長......的人傳的信。”另一位更年輕的門徒嘟囔道。
安鸩不露聲色,心裡默默分析:那應該是上一代安鸩沒辦完的事。姑且稱她為一代安鸩。所以,一代安鸩死後,我穿越并繼承了她的異能和身份,自己算是個二代。
這麼厲害的人也會死,隻能說明這遊戲太難了。
“你們對戴青枞一直在接頭的組織了解過多少?”安鸩在試探,與自己人及時同步信息沒什麼問題。
那人搖搖頭,“不太了解。是您......讓我們别打草驚蛇的。”
“很好!戴青枞我打算親自跟,你把那4名穿越者的資料發給我就行。”
“好的。”
安鸩聽不懂他的方言,好在系統自帶翻譯,每一句話都自帶字幕。否則這個世界60%以上人口,安鸩都無法與之正常交流。
這個古銅膚色,高鼻深眼的帶頭門徒為人看上去十分可靠。
安鸩展開他頭頂的檔案,資料姓名一欄顯示他的名字叫那漠,也是一名穿越者,隸屬創造者派系,異能是【能量和物質操縱·土系】。其餘内容均顯示異常或亂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