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起來理解,六個首字母組成一個好記的短句——AS I SEE,意思是“在我看來”,經常縮讀為A·I·S』
目前,安鸩的AIS指數參差不齊,在靶圖上歪七扭八地圍成一個小炸點。
速度和耐性相互制衡,安鸩的速度很快,滿分是10,她的分數是7.2,因此相應的耐性就會差一點,隻有2.21,而力量1.77是第二弱項。
安鸩的力量99%來源于異能【動能杠杆】的加持,去掉這項異能,她本身的力量其實還很薄弱。
力量并不是最低,安鸩最拖後腿的指标是經驗,得分僅0.5。
不難理解,畢竟自己新手上路才幾天。
異能位與體能體質相關,每個紅獵警的額度都不同,但數量總歸是有限的。
短短七天,安鸩的升級速度太快,粗略一望,異能位隻剩2項了。想突破這個限額,必須提升AIS的指标,才能幫助技能樹從小樹苗長成為大樹。
最關鍵的是,體測評估以安鸩目前的體況,僅支持連續重啟4.6次。而剛才的初次訪問,已經消耗了一次機會。
“如果我連續重啟到第五次,會怎麼樣?”
『會廢。輕則你可能成為植物人,永遠躺在膠囊裡沉睡。還有可能與現實失聯,可能永久沉迷在西賽世界,并且失去記憶,失去異能,失去身份,失去一切,以為自己是那裡的NPC。數據是最誠實的,我不建議你冒這個風險。』
安鸩:“明白。”
『正式開始前,請記住,事件已經發生,你不是超人,不必拯救世界的,也不需要挽救什麼。
謹記你的任務是訪問并帶回來有用的線索。
所以,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那麼,現在開始,祝你好運。』
【零号事件】Round 2。
猝不及防的颠簸将安鸩抽離。
恢複意識的刹那,安鸩發現自己坐在一艘巡邏航艦上,剛才的振蕩是正常的氣流颠簸。
耳中傳來駕駛艙對講機播報:『聯邦巡邏艦007号機,已到達指定位置。』
塔台回訊:『已收到,請保持懸停,靜待下一步指令。』
視界左下角,冒險指數光标随視線晃動搖擺遊移着,安鸩抵住耳機,低下頭,當前自己身穿黑色的特警制服,艙内同乘的還有六名警員,所有人穿戴一緻。
安鸩還處于震驚中。
“安鸩!”
“安鸩!”
“誰是7号,安鸩!”
一個嚴厲的男聲穿過耳機直灌安鸩的耳蝸。
安鸩回神:“啊......”她迅速看了看四周,有個隊友的頭壓得很低,口型提示着她說應該接“到”。
“到!”安鸩看向點名的人,又是一驚。
這個隊長口吻,隊長模樣的人,正是在黑市關卡攔住自己的那個人,那個與方策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特警,方策的雙胞胎兄弟——方律。
“休假休傻了?剛才的都清楚了嗎?跟我複述一遍今天的任務。”
“......”
安鸩不知如何作答,自己剛載入,啥都沒聽到。
按奧德賽的話說,自己是替代某位NPC上位的,而自己理解成一般NPC不會刁難自己。但對象是暴躁方律,那又是另一碼事。
隊友們默不吱聲,一位藍眼睛隊友偷偷用肢體語言傳遞情報,隻見他非常自然地搔了搔胸口,點開了一份全息任務行動書。
安鸩剛想看上兩眼。
“不許作弊!”
方律一句話喝止了她的僥幸心理。
安鸩收回目光,身體坐正,平視前方。
方律又問:“怎麼,十分鐘前才宣布過,這就不記得了?”
安鸩默默歎了口氣,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發動場外求助了。
她拉了拉耳垂。
離自己最近的闆寸黃毛,整個人仿佛被重新編程了一樣,原地打了個激靈,接着,他用膝蓋擋住自己的手,在安鸩的大腿上點點停停。
場外協助竟用摩斯密碼?
講真,這動作放日常絕對是性騷擾,但當下每一個小點都攜帶了重要的“通關密碼”。
眼前浮出一行又一行隻有安鸩看得見的譯文。
安鸩挺直腰闆,目視前方,一字一句,毫不費力地照着讀了出來:
“隊長,我沒有忘記。我們一隊七人,前幾日淩晨接到恐怖預告,得知零号軌道環線可能預埋了炸彈。
雖然不知道具體哪一站,也不排除惡作劇的可能,但為市民排除一切出行風險是特警應盡的義務。”
方律:“那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安鸩:“我們是七号機第七小組,正在等待分配站點,落地後排查時間很可能僅剩下1個小時,必須趕在今日列車運營前排查結束。報告完畢!”
說完,視界右下角多了一行小字。
【召喚額度:1/3】
安鸩語速得當,吐字清晰,聽完隊長點了點頭,再沒刁難什麼。
機上每個人也都松了口氣。
安鸩為過關感到慶幸,同時,也隻能在心裡默默吐槽:這人是真的兇,長得與方策一樣,但脾氣雲泥之别。
機上時間顯示,現在11月11日,淩晨04:22。
就在這時,塔台回複:“七号機,坐标确定,【銀曜廣場站】,全員備降,收到請回複。”
黃毛恢複了神智,咂着嘴說道:“七号機,第七小隊,七個人,7,7,7,零号線共有21個站,三七二十一,這數字夠邪門的。”
安鸩放眼機艙,隊伍裡,自己是唯一的女性,她打開工牌瞅上一眼,照片上的長相與自己毫無半分相像。
如奧德賽所言,沒有NPC覺得異常,在這些人的認知裡,“安鸩”的存在被合理化了。
現在自己的經曆隻是在模拟他人經曆的重演,眼前這些人精确真實得栩栩如生,他們不知道自己是NPC,更不知道自己正走上被命運寫好的絕路。
還記得那場被命名為零号事件的事故,傷亡評定總人數超過600人,死亡193人,失蹤8人。
換言之,自己和隊友不僅是去執行任務的,還是去赴死的。
太真實了,眼前的人明明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安鸩做不到徹底地蔑視生命。
可方律,為何隻有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