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鸩準備去會會那位隐身的紅獵警,她問那漠:“那二五仔叫什麼?有檔案嗎?”
那漠遞上一份表格,“她自己填的,應該不保真。”
姓名:全都娜
性别:女
RPID:4563232
“來自地球中世紀......,女巫,占蔔師?”安鸩一根眉毛挑高,跳過了幾句,挑重點讀了出來,“她自述,自己的異能是,沒有異能?”
安鸩反問那漠:“這謊扯得也太明顯了吧?”
那漠:“後來向一起押進來的人側面打聽,她不是沒有異能,她的異能很厲害,能把别人的異能封印在占蔔卡牌裡,被拿走異能的人會暫時失去這項異能。”
那漠停頓了一下,“所以,沒人敢輕易接觸她,她也不主動接近任何人。她說自己不是故意隐瞞,因為覺得是很廢的異能,就沒有到處說。”
“别人說她厲害,她自己卻謙虛。”安鸩若有所思。
那漠拿出一盒卡牌放在桌面,朝安鸩推了過來,“這是全都娜身上沒收來的。”
安鸩打開盒蓋,卡牌印刷精美,側面和鑲邊閃閃發光。
顯然,人可能是中世紀穿來的,但,卡牌是31世紀的技術印刷的。
卡牌被安鸩一張一張整齊地擺在桌面,她安安靜靜地欣賞起來。
見識過紙片手機也能打電話後,安鸩相信,這些看似常規的卡牌,實際上,等同于一種無線接收,存儲和傳輸設備。
她默默分析道:那麼,應該有什麼方法可以提取和歸還異能。換個角度而言,如果全都娜在冰焰測試前,抽走他人的異能,讓異能者變成無異能者,就等于改變了火焰測試的結果。
全都娜的能力可以改變他人命運。
安鸩從另一面分析。聯邦納她做二五仔,也是看上了這項異能所帶來的好處,可以快速收集到各種異能。或許,異能Lab的數據庫裡的那些異能就是這麼來的。
這能力安鸩想要。
安鸩随手拿起一張魔術師牌,問:“這卡牌裡裝着哪些人的異能?”
“不清楚,”那漠搖搖頭,看了看Big,又補充道,“因為我們設想她不會誠實回答,也不想打草驚蛇,所以還沒有安排審問。”
“你們覺得她不誠實?”安鸩反問。
Big:“那必須的啊。她是紅獵警,是聯邦的人!”
“我知道。但,我倒覺得她太誠實了,甚至,誠實到......有點奇怪。”安鸩托着下巴低吟道。
安鸩認為,這異能對全都娜除了自保基本幹不了什麼,但對操縱她的人而言非常寶貴。這背後的水有點深。
“用暴力威懾過她嗎?”安鸩反問。
Big和那漠呆住了,連忙甩動腦袋,如出一口地回答:“沒有,有你在,我們也不敢。”
安鸩想到戴青枞,那幫人那天晚上是怎麼對待林狸的,心中有了自己的推測。她将卡牌推入盒中,說:“行!你們帶我去一趟吧,我去會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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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步行在黑暗的長廊,兩側至弧形天頂間随機開着若幹大大小小的圓窗,裡面透出白色的光像夜空裡的點點繁星。
安鸩盯着一個近處的圓窗發呆。
圓窗自動探測到她的觀測意圖,好似長焦望遠鏡,朝安鸩伸了過來。
通過深邃的窗口,安鸩觀察到一個井底,底部通體純白,環境明亮,裡面囚禁着一個人。
亮燈的井底都禁閉着一個問題穿越者。
他們有些看起來很正常,因為擁有極度危險的異能,不能與外界接觸。還有些人從外部舉止看,就是個精神病患。
牢房沒有多餘的裝飾,所有表層噴塗了抗異能塗層,異能被某種科技壓制,越獄難度極高。
“她就是全都娜?”安鸩眯起一隻眼,透過一扇小窗問一旁的那漠。
那漠:“對。”
安鸩居高臨下,眺望管道下的井底,全都娜留着一頭紅褐色的波浪卷發,褐綠色瞳孔,白皙到透明的皮膚,白色寬展的囚服也沒蓋住她中世紀女巫的氣質。
“林狸來過這兒嗎?”安鸩問。
“來過,找她當冰焰實驗的觀測者時,進來過一次,怎麼了?”那漠表示疑惑。
安鸩:“嗯。你們一個演林狸,一個演自己,跟我演示一遍,之前是怎麼讓全都娜配合你們做這場實驗的?”
安鸩這麼問,主要是為了自己。她想知道,一會兒該怎麼跟全都娜交流。
這禁閉區猶如一片全景星幕,跟安鸩認知中的監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而監禁囚犯的井底主色調是乳白和田玉的色系,反差感極強,簡潔明了又前衛。
安鸩不能表現出一無所知。然而,如果不提前搞清楚,一會兒自己會露怯。
那漠:“我們都是嚴格按照禁閉區标準執行的。不與囚徒直接接觸,餐食和小型物品從側廊滑下去。實驗有關的特殊物品道具均由電漿幽靈代替送達。”
電漿幽靈,安鸩見識過。
那漠一邊解釋,一邊指向話裡提到的地方。
囚徒星幕是意識感應科技,跟随那漠的說明,一個隐藏的操作界面送到眼前。
安鸩認出電漿幽靈的按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