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夜,你與其說喜歡我,倒不如說你喜歡我家所代表的權力與财富。
從來不會有人去純粹的喜歡别的事物,喜歡這種情感類東西的背後定是有利可途,
愛也一樣。”
範伯勞笑盈盈的看向裴夜,眸中盛着發光的星星,她輕輕的向右歪了下頭。
“如果我渾身污泥,如果我長相醜陋,如果我身體殘缺,如果我家庭貧困,如果我心術不正,如果我一無是處,如果我一無所有。
你還會喜歡我嗎?”
裴夜感覺五雷轟頂,他大腦一片發白,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範伯勞的問題。
可範伯勞不是這樣的,範與星不是這樣的,他已經将範與星的善意記入骨髓
那怕她現在變成範伯勞,那怕她未來真會的變成某個一無是處的人,但她還是我心目中、記憶中的範與星,
一直都是,永遠是。
“我會!”,
裴夜肯定的回答,他大起膽子輕輕握住範伯勞的手,幽黑的雙眼卻是緊緊的鎖定她,裴夜再次認真的重複,
“我會!”
範伯勞被這二缺搞出的動靜,驚的一愣一愣的,她有些無語的抽出被對方握住的手,
“行行行,你會你會”
範伯勞口中敷洐的說,心中卻默默的想:等我真的淪落到那種地步,看你會不會。
視線不禁瞥向一臉陰郁的裴夜,他原本蒼白的皮膚此時正因為情緒的激動微微泛紅。
範伯勞突然騰起玩心。
“話說回來,
在你心裡覺得愛情就是喜歡,那你猜猜在我心裡愛情除去利益還是什麼?”
裴夜還在為剛才自己竟然不小心摸了範伯勞的手而感到羞澀,此話一出他又懵了,
“是……什麼?”,
見裴夜又是傻到冒泡的模樣,範伯勞忽然感覺這人是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呆愣,
才會天天沉着他那張宛如水墨畫般的俊臉做出“我很高冷,生人勿近”的模樣。
想到此處,範伯勞無奈又好笑的合上雙眼,她喝下一口溫涼的茶水,娓娓道來:
“在我心中,
愛情要無條件的去寵溺你的愛人,要為了愛人學會隐忍,學會等待,沒有秘密,
學會提升自己,學會改變自己,給愛人提供自己力所能及之處最好的物品,
當然,
這一切必須是雙向奔赴的,如果一段愛情裡隻有一個人在努力,
那這不是愛情,是被愛者對供愛者的折磨,還是執迷不悟的供愛者在自我結束!”
當最後一個話音落下,
裴夜怔愣的看着範伯勞,難道這就是她認為我們不是愛情的原因嗎?因為在這段感情中隻有他一個人在努力?
可是伯勞啊,
我并不覺得我在自我了結,一段美好愛情的開始往往需要一個主動的人,而主動之後才有機會在理解與包容中培育愛意。
我願意做那個主動的人。
隻是我們還需要好多、好多的時間,而在你徹底愛上我,就像我這般愛你之前,我可能無法達到你對愛人的所有标準,
我是一個軟弱的人,
幼年時,因缺失受難的記憶不知人間的疾苦,
少年時,自我忽視悲痛的記憶躲避家庭之苦,
成年時,卻因追求美好的記憶畏懼愛情之苦。
所以我希望在愛你這場賭拼中,為失敗的自己留下一絲逃生的餘地。
不至于,
滿盤皆輸。
裴夜坐在長椅上,靜靜埋入思想的水池,并沒有注意到身邊人饒有興趣的眼神。
範伯勞用蔥白帶粉的指尖拎起一塊玫瑰乳酥,她無聲的靠向陷入自己世界中的裴夜。
等到裴夜反應過來,範伯勞已經坐到他的纖長有力的大腿上,而視線所及之處皆在她的陰影之下,
幽黑的眼眸倒映着範伯勞逐漸貼近的面容,她的雙眼像琥珀色的星河般閃耀,點亮了裴夜深不見底的瞳色。
視線交錯中,
呼吸淩亂了。
“裴夜,
你知道在我心中,符合我剛才所說一切條件的愛情之後,最後還剩下什麼嗎?”
範伯勞的聲音從耳朵鑽進大腦,裴夜強行克制住自己想要摟住懷中腰肢的雙手,他臉色潮紅的低聲呢喃:
“……什麼?”,
範伯勞唇角勾出惡劣調皮的笑容,她用右手緊緊的捏住那隻弧線緊緻的下颔,
豔粉色的玫瑰乳酥被強行擠入裴夜的囗中,甜到他心頭發慌、發膩……
“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