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完全和她們想象中的需要定位置的餐廳不一樣!
淩道長甫一進門,就熟練地朝着老闆招手:“套間,老三樣,來一大碗飯!”
江矜月坐進了裡面的小隔間,才找到空隙開口,事實上淩道長這個人身上全都是疑點,以至于她都快要不知道從哪裡問起了,隻能先撿了話頭:“這是你們辦了案子才舍得的館子?”
“那當然,平常那麼忙,吃泡面都沒得挑口味。”
菜送了上來,雖然看起來隻點了三樣,但确實也是毫不敷衍,一份是幹鍋,一份是素菜,還特意加了一鍋玉米排骨湯,雖然是小店,但菜式也色香味俱全。淩道長做東,先給兩個女生一人舀了一碗排骨湯,“昨晚遇到那種事,肯定吓壞了吧?趕緊補補先。”
他笑得燦爛陽光,明明一直對兩人施以援手,但卻從來沒有表達出任何讨好之色,仿佛天生的樂天派。
葉琳一邊吃東西一邊猛猛點頭。
江矜月胃口卻沒有那麼好,吃不下太油膩火辣的幹鍋,隻是慢慢地喝着湯,側頭看着淩道長。
他實在是很神出鬼沒的一個人,第一次見面那天是這樣的,剛才也是這樣的,突然就跑得沒影,又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而且他的身份也很值得思量,明明是一屆道士,但卻和警察那麼熟悉,甚至熟悉警局附近的餐館,還有張玲玲的事情他也知道得很清楚。
不過,與其說他是為了解決鬼嬰的事而來,江矜月倒感覺他是為了自己而來。
“等下你們怎麼打算?”
“我回學校住。”
“我不敢回去了......”
江矜月的回答和葉琳的截然相反。
葉琳糾結的咬着筷子:“我真有點不敢回去了...要不咱們還是住兩天酒店吧......”
“我的材料、電腦,都在學校裡,王老師還等着我交項目書。”說完這話,江矜月頓了頓,終于在另外兩人看傻子一樣的目光裡屈服:“起碼得去拿出來吧。”
于是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吃過飯後葉琳去訂酒店房間,淩道長陪着江矜月回學校拿東西。
江矜月最後還是沒有真的讓他請這一頓,借着去衛生間的時候先結了賬。即使他們都沒有明說出來,但她也能看出葉琳完全是被自己牽連,淩道長又是特意來幫忙的,雖然這件事也不是她想的,但到底變成了這樣,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結賬時淩道長一愣,倒也沒有做那種客套的推辭之語,揚了揚錢包,“那打車的錢總該我來吧?”
他走到路邊去攔車,那頭江矜月給葉琳理了理外套,低聲安慰她先過去訂房間,自己将錢轉給她。
轉身時,地上卻落着一本黑色的證件本子,江矜月撿起來,内頁在重力的作用下翻開,裡面是一本警察證,内外嶄新,足可見主人對它的愛惜,内頁是一張熟悉的證件照,上頭明晃晃地寫着名字:淩道長。
江矜月這才認出來,這是剛才進警察局時她匆匆一眼掃過的那個證件。
......他的真名居然真的就叫“淩道長”。
有一種槽多無口的感覺,江矜月将證件交還給他,“抱歉,掉在地上我撿起來時無意間翻開了。”
男人在前座回手,接過證件重新放回懷中。
“我聽母親說,淩霄觀的淩姓是職位稱呼,接替觀主的人才能被稱為淩道長。”
淩道長不以為意地“唔”了一聲,“那是舊時候的規矩了,淩姓其實是觀主和其子傳遞下來的姓氏,這個名字也是代代相傳的。”
“所以你...其實實際上是警察而不是道士?”
“差不多吧。”
淩霄觀裡從未有過女性,他們這一派一生不破戒,孩子都是從外面收養來的,古時是抱了父母雙亡、或者戰争遺孤來養,到了現在就是走正式手續領養來的。
他已經将生父母的模樣忘得幹淨了,年幼時一直在淩霄觀内,不僅學習道法,養父養兄們也送他上正經學校。
後來高考考了個好分數,報學校時自己就選了警校。